昱程半晌没听见他吭声,又央求他,“二叔,你带我去找迦南嘛!”
薄景遇还是没坑声儿,抱着他往房间里走。
昱程瘪瘪嘴,趴他肩膀上唉声叹气,“二叔,你快点把安老师娶回家吧,她做了小婶婶,迦南就能住在咱们家里了,那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
薄景遇脚下又是一顿,转头看他一眼,幽深的黑眸闪了闪。
在家里吃过晚饭,他拿上车钥匙,起身又出了门。
漫无目的,绕着高架桥兜了一圈风,最后还是随着心开到了安笙家楼下。
熄火,解开安全带,人却没动,仰头往上瞅一眼,窗户是黑的。
人应该还没回来。
薄景遇把座椅往后调了一点,仰靠在椅背上,点着一支烟,眯着眼睛慢慢抽着。
夜色恍惚迷离,正如此刻薄景遇的心情。
另外一边,春风度。
安笙侧身趴在吧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玩儿。
夏怜星与她面对面坐着,漂亮的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笙笙,你给我说说,你跟二哥到底打算怎么着?要是实在继续不下去了咱就分手,别这么折磨自个儿!你瞅瞅你现在把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了!”
安笙抬眼看她,“星星,我舍不得。”
夏怜星叹息一声,直接拍板,“那就好好过!”
安笙支着脑袋又摇摇头:“可我心里过不去。”
夏怜星:“……”
夏怜星真是无奈的很呀,也很不理解,因为她没有这种复杂纠结的情绪体验。
想了想,她问道:“笙笙,你是不是还介意颜臻那档子事呢?”
安笙没说话。
夏怜星斟酌道:“其实啊,我仔细想想,这个事吧,二哥干的是挺狗的,但是要闹分手,还不至于,毕竟他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跟颜臻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我瞧着她写的那微博小日记,估计也是她自作多情的居多。”
“我给你讲,有些事啊,只要过了人的嘴,再讲出来,那真实性可就低了,你别听那些媒体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为了吸引人眼球,三分能夸大成十分,什么都编的出来。”
看着安笙,她继续苦口婆心,“所以,你得看二哥做了什么,我瞧的出来,二哥是真在乎你的,让那个颜臻走人就是他在向你表明态度。”
夏怜星喝口酒润润嗓子,最后总结道:
“总之呢,你别纠结那么多,你现在就想清楚,你到底是铁了心的分手还是想跟他继续好下去,要是想继续跟他好,那咱就把这事揭过去了,我瞅着二哥也不是个不能调教的,你上上心,咱高高兴兴的皆大欢喜。”
这话劝的也算是有理有据,可是一开始的大前提就错了,所以听完她这一番话,安笙脸上的愁容是一点儿都没散。
“星星,不是这个,不是因为颜臻……”她又摇头,喃喃自语。
夏怜星一愣,“那是因为什么?”
安笙扯唇,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他的白月光。”
夏怜星懵了,“二哥什么时候有过白月光?”
她怎么不知道!
“什么白月光?怎么回事?你哪儿知道的?”突突三连问。
安笙却不说话了。
夏怜星急得抓耳挠腮,推一下她肩膀,“笙笙,你给我说清楚啊!”
安笙喝了口酒,眸子里渐渐起了层迷雾,“顾北说,他以前有个喜欢的不得了的姑娘,跟我……”
还没说完,夏怜星就忍不住打断她,皱着脸道:“顾北那什么坏心肝的玩意儿,你信他的话!”
说着一手指头戳她脑门上。
安笙愣了愣,扭头看向她,又喃喃道:“你二哥自己也承认了。”
“什么?”夏怜星瞪大眼睛。
安笙看着她,眼里雾气越发浓厚,“他自己说了,以前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
“我怎么不知道……”
夏怜星反驳到一半,声音突然弱下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刚上高中那年,二哥发疯似的把顾北打了个半死,然后薄家老头一怒之下把他扔出了国。
那时候,她隐约听谁说了那么两嘴,说二哥打顾北,似乎是为了个姑娘……
她当时没注意,现在这么一想,突然就有点不太淡定了,但面上也没敢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