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到,抬脚往里走,看着他道,“说不好,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也有可能有各种后遗症,看情况吧……你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当时治疗的时候肯定要把血块给清除干净了。”
薄景遇心头微微跳了一下,说,“我这两年时不时头疼,脑子里有时候会闪过什么东西,我仔细去想的时候,头就会很尖锐的疼,最近越来越来越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瞅着手里的片子,问道:“是不是右后方那块疼得特别厉害?”
薄景遇点头,沉吟一瞬又试探问道:“我有没有可能有失忆症?”
医生跟贺十方相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的露出些许惊讶来。
贺十方又扭头看向薄景遇,皱眉说:“老二,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没有可能的……”
医生沉吟半晌,脑子里灵光一闪,“没准还真是这样,你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有恢复的迹象,但是有血块压着,神经一反应,受到压制,肯定要疼得……”
薄景遇听着,放在外面的那只手忽然紧紧抓住被子。
贺十方困惑,看向医生皱眉道:“可他没有一点失忆的症状。”
前段时间几个喝酒,还拿穿开裆裤时的糗事相互攻击呢。
医生摇摇头,严肃道:“失忆症有很多种,有局部失忆、选择性失忆、全盘性失忆及连续性失忆等,像薄总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1】【6】【6】【小】【说】
又看贺十方一眼,医生的目光重新落回薄景遇身上,继续道,“像是选择失忆症,病人忘掉了某一段记忆,其他的记忆都还是连贯完整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主要先解决他颅内血块的问题,不然他的头痛症会越来越严重,我先给他开一些疏通化瘀的药,试试看能不能让血块慢慢融了……”
医生临走前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个血块还挺明显的,按说当时就该直接清理掉,怎么留到了现在?”
薄景遇听完医生的话,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等医生一离开,他立马拿过手机给沈文川打电话。
“老板。”
“欧文医生那边,有消息了吗?”电话接通,薄景遇急切地问道。
那头的沈文川一怔,又立马回答,“还没有。”
“那就多增加点人手,把寻找的范围扩大,尽快把欧文医生找出来。”
“是,老板。”
……
另外一边,家里,安笙在沙发上睁开双眼的时候,外头阳光已经很刺眼,已经是中午了。
呆呆发了会儿怔,她坐起身,听到浑身骨头都“咔嚓嚓”作响。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哪哪都僵硬的厉害。
“咚咚——”“咚咚——”
正要去洗漱,大门被人敲响了,紧跟着响起夏怜星的声音,“家里有人吗?笙笙?笙笙?”
“来了……”
安笙一张口,声音哑的根本不能听,喉咙更是干涩的厉害。
她清清嗓子,起身去开门。
夏怜星听见里头的声响,终于放下心,埋怨道:“干嘛呢,打电话也不接,这门上挂的什么东西……”
说话间,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她的声音也在看见安笙模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头发乱糟糟,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浑身的萎靡疲惫。
夏怜星盯着她,呆了两秒,看着她身上那空荡荡的衣服,好像比上次见的时候又宽松了些。
不由的,她眼睛一红,下一秒,扭头就走。
安笙脑子有些迟钝,懵了两秒,才开口喊住她,“你干什么去?”
夏怜星头也不回地恨恨道:“我去找二哥!”
“别去。”
安笙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星星,我不想跟他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她声音平静,像根线似的,一下子就拴住了夏怜星的双脚。
安笙说罢直接转头回屋了。
夏怜星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狠狠一跺脚,回身追进屋里。
安笙进洗手间洗漱,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刚刚夏怜星为什么那么暴躁了。
她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啊……
不就失个恋吗?
有什么好难过的!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薄景遇一个男人。
洒脱点,没什么好难过的……可还是控制不住鼻子酸,眼睛痛,泪水根本不听话,哗地一下就滚落下来。
夏怜星一直守在外面,见她洗把脸洗了将近半个小时,不安的过来敲门,声音小心翼翼的,“笙笙?”
安笙抹了把脸上冰凉的水珠,拉开门,努力对她扯出一抹笑,“星星,明天我生日,你跟我一起去疗养院接我妈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