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俩小孩儿去意已定郎心似铁。
薄钦言眼前顿时一黑,身体一个晃荡,差点又要摔倒下去。
幸好一只手臂及时托住了他。
“爸,我看您还是进屋歇着去吧。”
薄景遇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迦南跟昱程俩人闹腾,此刻看着薄钦言这反应,心里不由的暗自窃喜。
薄钦言气咻咻甩开他,咬牙道:“是不是你撺掇的?”
“需要我撺掇吗?”薄景遇反部,“您要是有本事留住人,我再撺掇也没用。哦对了,我儿子我是肯定是要带走的,他就是想留下我也不能让他留下。”
说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嗓音幽幽的,“都断绝关系了,哪还好意思留在别人家呢?”
一番话顿时堵得薄钦言七窍生烟,扶着脑袋,眼前又是阵阵发黑。
“权爷爷,你不要拦着我们俩了,我们不想住在这儿了,也不想跟那个大坏蛋一起玩儿了!”
“迦南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也想跟二叔和小婶婶住在一块儿。”
那边迦南昱程还在跟权叔讲道理,清澈的童音传进薄钦言的耳朵里,搅得他心口又酸又疼,油然生出一股子憋屈的感觉。
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拿捏过,简直就是拿捏的死死的。
“走吧,走吧,都走!”
“我不稀罕!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你们!”
话落,他一挥手,转身回了卧室,狠狠甩上门。
“嘭”一声震天巨响。
外头的热闹安静了一瞬。
薄景遇斜着瞟了眼紧闭的房门,顿了片刻,抬脚走到迦南跟昱程身边,伸出手,“走,二叔带你们回家。”
权叔急了,“二少爷,你……”
“权叔。”薄景遇打断他,“找机会劝劝我爸。”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左右边一手提起一只行李箱,带着俩小孩儿,抬脚下了楼。
光是口头上的威吓到底是威力不够大,不能让老头儿实际体会到失去是什么感觉。
趁着迦南闹,薄景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正好把俩小的都带走,也给老头儿点儿实际的颜色看看。
权叔看着一大两小渐渐走出门,上了车,然后车子驶出视野,又扭头瞅了眼紧闭无声的房门,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
安笙心里担心,搅和得吃饭也没有胃口,吃猫食似的沾了一点儿饭菜,就放下筷子起身。
王嫂跑过来忐忑地问:“太太,是不是我做的不和您口味?我再去重新做一份给您……”
“不用不用!”
安笙忙摆手,“不是你手艺的问题,是我胃口不好。”
“先生嘱咐我一定要您多吃点儿,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孩子需要营养,只吃这么点儿可不行……”
王嫂正絮叨叨,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
安笙以为是薄景遇回来了,噌地站起身跑去开门,结果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夏怜星。
“你怎什么时候回来的?”盯着眼前风风火火的人,安笙愣了愣,“不是国外旅游去了吗?”
“刚下的飞机。笙笙你行啊,这不声不响的……”
夏怜星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安笙几眼,说:“转过去。”
安笙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转了一圈,“干什么呀?”
夏怜星挑着眉眼,一本正经地说:“我瞅瞅已婚妇女有什么不同。”
安笙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伸手拉她进屋,“看出点什么了?”
夏怜星瞅了半晌,朝她暧昧地眨眨眼睛,“胸更大了。”
安笙一把打开他伸来的禄山之爪,没好气地说:“哪儿学来的流氓一套。”
“嘁,小气!我自个儿又不是没有!”
夏怜星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又瞅瞅安笙的,挺了挺脊背,一撩头发,“我的也不小。”
安笙“噗嗤”一声乐出来,拉着她往屋里走,“你吃饭了没?”
夏怜星摇头感叹,“没呢,这不刚一下飞机,发现朋友圈被我二哥炸了,就火急火燎地来了。”
“那正好,坐下来一块吃吧。”
安笙一边带着夏怜星去餐桌边坐下,一边吩咐王嫂再拿一副碗筷过来。
夏怜星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见她自己在家,不由奇怪,“二哥呢?”
“回大宅了。”
“啧啧,我以为他这会儿得挂你身上呢,来之前都做好看他黑脸的准备了。”
夏怜星不知道薄钦言态度大变的事情,又问:“哎对了,你俩怎么不声不响地突然就领证了,一点风声也没有,我在群里看见二哥朋友圈截图,还以为是谁在搞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