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夏怜星一直窝在自己的公寓里没挪窝,第二天下午,二宝的百日宴,薄景遇发信息让她去薄家大宅吃饭,她才收拾收拾出了门。
送二宝的礼物早准备好了。
一路上心情舒畅,结果到了薄家大宅大门前,碰见贺十方的车,心又突突跳了两下,顿时又忐忑的不行。
她让他的车先进去,等他开了老远,她才踩油门往里进。
下车前又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谁知道在屋里碰了面,贺十方理都没理她,见面都装做看不见,完全一副高冷的仿佛眼睛长在头顶的霸道总裁范儿。
夏怜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另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闷闷的,有点失落,有点惆怅,还有点儿郁闷!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不理我正好呢,永远都别理我才好!”
夏怜星暗地里撇嘴,吃饭的时候,特意挑离贺十方最远的位置。
嘴唇上的伤口还没好,因为伤在里面,已经消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吃东西的时候就不行了,凉的热的过嘴都要刺激一下,夏怜星疼得忍不住“咝咝——”抽气。
左边坐着的贺奕可听到,小姑娘关心地问道:“怜星姐姐,你怎么了?”
她说着凑近仔细观察,“你嘴唇里面是不是破了?好像有点儿肿哦……”
夏怜星看向她点头,不甚在意地解释道:“昨天不小心咬到了。”
摔跤这事太丢人,不好大庭广众地说出来,她另找了个理由。
结果刚说完,右边响起一声明显的嗤笑,顾曼琪一副玩笑的口吻,语气却难掩恶意道,“自己咬的还是别人咬的?”
话音一落,桌上顿时安静了来。
“噗嗤——”
夏怜星正端起杯子喝水,闻言直接呛进嗓子眼里,捂嘴使劲儿咳嗽。
薄景遇下意识转头看旁边的贺十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贺十方却是看着夏怜星,沉了眸子,搁在桌子下的两只手紧紧攥了起来。
气氛尴尬。
一桌人就贺奕可小姑娘懵懵懂懂,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
大家的目光都往夏怜星身上瞟。
夏怜星咳得一张白净的小脸通红,拍着胸口好容易缓过来,皱眉冲顾曼琪冷哼一声道:“你神经病啊?乱说什么!”
顾曼琪梗着脖子,没有一丝畏惧,“我乱说什么了,你不是又新交男朋友了,我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她说着,鼻腔哼出个不屑的音节,“真够厉害,旧的刚去新的就来了,找男朋友跟翻书似的,无缝切换。”
“顾曼琪!”坐她身边的顾北当即冷下脸,警告地看她一眼。
顾曼琪看向顾北,瘪瘪嘴,小声嘀咕,“开个玩笑而已嘛,干嘛这么上纲上线……”
夏祁枫轻笑,捏着手里的被子转了两转,不轻不重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说:“这玩笑也不是随意能开的,得讲究场合,讲究关系亲近,到哪儿都这么口无遮拦,很容易祸从口出的,你说是不是,顾北?”【1】【6】【6】【小】【说】
顾北拧眉看着顾曼琪,“给你怜星姐道歉。”
“我凭什么——”顾曼琪梗着脖子回嘴,对上她哥冷沉沉的眸子,又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
跟顾北对视几秒后,她低头噘着嘴,不情不愿地给夏怜星道歉。
夏怜星冷脸回了一句,“没关系。”
其实可有关系了,关系大了!
今天要是在外头,她非得教训顾曼琪一顿不可,也就是不想破坏二宝的百日宴。
这时,权叔从屏风那头转过来。
今天家里就开了两桌宴,老的一桌,小的一桌,在宴厅里用了张古式的雕花屏风架子隔开。
这边动静有点大,那边听见了,薄钦言让权叔过来看看什么事。
薄景遇摆手说没事,端起酒杯,两句话把刚才的事岔开去,众人心照不宣,脸上挂笑,气氛重又热闹起来。
贺十方仰头闷了一口酒,从头到尾,一声未吭,
从前碰到这种事,他早冲上去了,都轮不上夏祁枫这亲哥开口,今天倒是反常。
薄景遇不动声色瞥他一眼,眉头轻轻动了动。
……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今年三十晚上,迦南跟昱程俩合作给薄钦言做了个生日蛋糕,学去年安笙那样,给他惊喜。
因为日子特殊,以前薄钦言都是过阳历生日,每每宾客盈门,排场浩大,好不热闹。
年纪渐大,越发讨厌那些喧嚣。
一块蛋糕,家人围坐,子孙绕膝,心中已经满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