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十方嘴上说得冷漠,到底是主动给夏怜星走了后门,把贺氏的一小部分单子交给安夏来做。
其实他这样做,不单单是给夏怜星送生意,更多的是做给别人看的。
毕竟,那天在王润德面前,他的态度已经表的很明确了,既然如此,言行上总要契合才对。
夏怜星挺想骨气一点,拒绝他给的好处。
可惜呀,骨气不能当饭吃,她要真想学那种一穷二白的白手起家,什么也不靠,谁给的好处都不用,估计得搭大半辈子进去才能把家起个底儿出来。
而且,她发现自己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这要是照以前,吵完架先低头认错,主动回来搭话的肯定是对方。
对方不低头那就散,爱谁谁,她才不在乎。
然而现在,每次跟贺十方闹完别扭,都是她先腆着脸过去找他。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仔细想想,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次憋着不往他那里凑,大半个月,白天夜里胡思乱想,差点把自己憋出来毛病。
真是应了那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怜星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手机里贺十方的微信界面,手指在上面停了许久。
想发条信息,又不甘心。
凭什么现在次次都是她主动,偏偏她主动了之后,他还要对她爱答不理的。
纠结的脸都扭曲了,还是下不定决心,摁灭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睡觉。
“叮铃——”,忽然手机一声信息提示音响起。
夏怜星猛地睁开眼睛,像条鱼似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摸出手机来看。
却是一条话费余额提醒的短信。
盯着手机界面,夏怜星怦怦乱跳的心顿时犹如老僧入定。
她恶狠狠关掉手机,往旁边一摔,卷着毯子栽倒下去。
第二天上午,她去贺氏跟那边的负责人商讨新项目的合作事宜,结束之后,她没急着走,磨磨蹭蹭踌躇了几分钟,一咬牙,抬脚又去了顶层。
反正在他面前也没有脸了,多丢这一回少丢这一回没有区别。【1】【6】【6】【小】【说】
“叮——”
一声轻响,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向两侧打开。
夏怜星脚步还没动,迎头脚步匆匆跨进一个人。
是张特助。
她一笑,立马问,“张特助,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张特助看见她,顿时面露喜色,“夏经理,正要去找你呢,真巧你就来了。”
夏怜星一怔,随即俩人走出电梯。
夏怜星问:“找我什么事?”
张特助笑着说:“今天贺总有个酒会,想让你跟他一起出席,你有时间吗?”
“喔。”夏怜星挑挑眉,心里顿时一阵欣喜。
压制住上翘的嘴角,她拿乔道:“我得看看……”
咳一声,又道:“应该是有时间的,没什么重要的事。”
张特助笑说:“那咱们就说定了啊,你在哪里等着,晚上叫司机去接你。”
夏怜星想了想,“去我家吧。”
张特助点头,“大概六点左右过去,你提前收拾好。”
正说着,兜里手机响了,他跟夏怜星打了个手势,走到一边讲电话。
夏怜星等了片刻,见他讲不完,没了耐心,抬脚径直往贺十方办公的方向走,走出两步又停住。
还是不去了,他俩每回凑一起都是以吵架结束,就没有善始善终过。
还是等晚上再见吧。
如是一想,夏怜星转身又往电梯口走,对着张特助轻轻叫了一声。
张特助回头。
夏怜星朝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了,抬脚跨进电梯里。
夏怜星出了贺氏,开车直奔美容院,做脸护肤到下午两点才结束,回家一觉睡到四点,打电话叫化妆师造型师上门。
一切拾掇好将将到六点,桌上手机“嗡嗡——”震颤起来。
一看,是张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
时间掐得正好。
夏怜星拿上手包下楼。
她穿了一条红裙礼服,脖上系带,背后镂空缀着金色流苏,配合着复古港风的妆容,红唇大波浪,美艳动人,夸张肆意。
她袅袅娜娜从楼里走出来,天边夕阳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辉,她整个人闪闪发光,像误入红尘的女妖。
端得是风情万种,艳色无边,不可方物。
张特助站在车旁直接给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