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的她,随意地将自己摊到在客厅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双臂趴在沙发上,放肆张扬地大笑起来,笑自己的自以为是,也笑自己的痴妄,她冒着生命跑回中国有什么意义?
眼泪在笑颜上滚落,想起曾经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成为李元斌的金丝雀,她不惜以自残换取求学的机会。
万事开头难,那时她已经怀孕,即便挺着大肚子也硬逼着自己埋进书本,埋进实验,那段时间她表现得无比耐心沉稳,踏实得象头老黄牛,拼命地修学分,就连生孩子时,她连月子都没做,生完孩子第二天照常去上课。
最难的时候还是孩子出生之后,日夜不停的照顾,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去上课,那段时间的她总头发蓬乱,皮肤粗糙,顶着青黑的眼圈,浮肿的眼带,焦虑得起了水泡的嘴角,无数次都面临崩溃的边缘,若不是儿子出生,第一个抱他的人是李元斌,且李元斌一抱住他就心生欢喜,喜欢的不得了,给予他们母子诸多帮衬,她怕是早就成了抑郁症患者。
有时候她甚至是边看书边掉眼泪,真的她是差一点就学不下去了。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站在窗前看外面,窗外的世界色彩斑斓,每一样看上去都奇观异彩。
她告诫自己,再忍一下,再坚持一下,外面的世界就会属于你,而不是被囚于室内方寸之间。
她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拿到了博士学位,如今总算熬过来了,可前方却迎来了更大的坎,她一直坚信的爱情,却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笑话。
终于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如此大声如此悲壮的哭泣,如果不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又有谁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崩溃?
刚从昔日阴霾中走出来,却又堕入了另外一个深渊,自己还真悲催!
慢慢地摘掉手上的戒指,摘去耳朵的星月耳环,不爱就不爱,这个世界谁离得了谁都能活得好好的。
还有张长弓,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骗过我的人,欺辱过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你们过得顺遂如意。
突然卧室里传来哭声,alston醒了,她抹去眼泪,平复情绪,推开卧室的门,便看到小家伙趴在床沿边上,撅着小屁股正要下床,丁洛妙弯身将他抱起,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既然他爸已经忘记他们母女,他们娘俩从此以后只能相依为命了。
翟天玉过来时,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便知道她大哭了一场。可惜自己再也没有心疼的资格,而最有资格的那人却不知心疼。
深深地叹息一声,递给她一只手机,“手机号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你先凑合用着,等你解决了身份问题,再用自己的办吧。”
丁洛妙也没有跟他客气,接过手机,笑道:“谢啦!”
翟天玉抱起alston,“走,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丁洛妙拿起包,翻出钱包,发现只有六百加拿大元,换算人民币也就只有三千左右,当从夹层里翻出银行卡,她长舒一口气,幸好银行卡带在身上,里面的钱虽然也不多,但也够自己支撑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先把孩子的幼儿园解决了,然后她就可以去上班了。
因为自己没有任何证件,孩子入园的事情也是个难题。
突然灵机一动,她所要做的事唯有耿爽能帮她。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耿爽,看到地址她犹豫了一下,长弓大厦?
耿爽不会和张长弓在一座大厦里吧?又搜了一下长弓集团,好家伙,她眼睛都看直了。
没想到,短短四年,他身家竟然达到了300亿。
怪不得没工夫寻人,原来是忙着挣钱呢!
看着上面资料他的壕,冷笑了一声。
吃过饭后,丁洛妙把孩子交给了翟天玉,“天玉,你先帮我带带alston,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