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不置可否，静静看着叶辰煜，看得他方才壮士割腕般的豪情退潮般散去了，亮晶晶的目光往下挪了挪，停在陆云峥解开的第一颗纽扣上，两片睫羽轻轻颤抖。
“可以！”
陆云峥磁石般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时间，叶辰煜长出了一口气又猛地攥紧了心。
还不等他说什么，视线里陆云峥的身体动了动，吓得他眼皮猛跳了两下，连声道：“我……那个……我还没准备好……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确定……”
陆云峥轻笑了声，叶辰煜闭嘴不说话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直接塞进桌子下面。
“不确定什么？”陆云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苦，却清香，“不确定自己是不是sub？”
叶辰煜抬起头，抿了抿唇，点头认了，陆云峥好像总能补上他的后半句话。
“为什么？”陆云峥撩起眼皮看向他，“你不像一个自我认知不清晰的人。”
“这跟自我认知有什么关系啊！”叶辰煜嘟囔了句，思考了下，道，“空山的惩罚很重，而我能得到现在的成就要求更加严格，身上几乎没有好过，皮开肉绽依然训练这是常事。可是我好像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这些和ds无关，如果训练时你还有其他心思，应该是需要加强度了。”
叶辰煜点点头，脑子里一片浆糊，有许多事好像并不适合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聊，说的太多显得轻浮。
陆云峥一直耐心地等着，叶辰煜犹豫了下，继续道：“但我又觉得自己是，我看过很多心理学……觉得挺像的，说不上来，很奇怪的感觉。”
陆云峥笑了，总结：“有一堆理论知识，从未实践过。”
叶辰煜眨了眨眼：“你知道我的这个身份，不可能轻信别人，我无法将自己交付给其他人。”
“那我们今晚就来确定这一个问题。”陆云峥点头，道，“衣服脱光，拿一根你喜欢的鞭子出来，跪下。”
叶辰煜的心一下子就停了，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陆云峥扫了眼呆住的人：“三分钟，没看到你跪着我会离开。”
三分钟算不得长，叶辰煜兵荒马乱地起身按开了旁边一扇侧门，闪了进去。
陆云峥静静看着对面的落地窗，漆黑的窗子倒映着房间里的景象，他觉得若关上灯从这儿看出去的凌城夜晚会很美。但他只是客人，只好按下这个想法。
他素来是个时间感很强的人，但刚被落地窗扰了思绪，让他有些分辨不出时间流逝了，只觉得这三分钟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叶辰煜清醒之后反悔了。
但对于叶辰煜来说三分钟简直是眨眼之间，他慌里慌张扒光了自己，最后的内裤脱下去他终于回了神，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刚才的匆忙也有好处，让他空出了时间调整自己。他站在镜子跟前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脸红的好似要自燃，显得身上皮肤更白了。他的身体线条流畅肌肉匀称，不像是强悍的武者，更像一个经常锻炼的自律男人，有力量却不失美感。
此时他有些庆幸空山那些令人胆寒的变态技术，疼得要命但会修好每一寸伤疤，新生的皮肉更加鲜嫩。
七楼有一间巨大的调教室，从未用过，他本想邀请陆云峥进来，没想到命令来得这么突然。取了根鞭子，他站在门前深深呼吸了几口，缓缓推开房门。
陆云峥静静看着他，又是那个审视却不含任何攻击的眼神，不开口也不催促，就只看着。
叶辰煜喉结下意识滚了滚，有些僵硬地走过去，在陆云峥面前站定，双腿一弯“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踏实了。
他闭了闭眼，跪的太实了有些疼，但莫名让他狂跳的心平静了些。既然已经脱光跪在这儿了，他也不会再瞻前顾后想东想西。
“不紧张了？”
陆云峥醇酒一般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叶辰煜抬起头仰望他。这个角度看到的陆云峥背对着光，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晦暗不明，压迫十足。
叶辰煜睫羽轻轻颤了颤，诚实道：“紧张，但我能装。”
他确实很能装，在外面一身冰冷的气息全是装的。
陆云峥唇角溢出丝笑，起身，拿起被叶辰煜双手托着的软鞭：“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吗？”
“两分五十二秒。”
叶辰煜是有些小心思的，平常人不会把控到秒，他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希望能让陆云峥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陆云峥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闻言确实惊讶了一下。国人都说到现在没人知道鹰鸽大人真正的实力，普通人还真是想象不到。
叶辰煜没听到动静，垂了垂眸，心里刚涌起丝失望，便听陆云峥悠悠开口：“很好。”
他眼睛一亮，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弯度。不等他欢喜，耳边突然炸开一道鞭风，“啪”的一声擦着他的胳膊落下，他皮肤没挨上都有些疼。
他刚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陆云峥的鞭法是出了名的好，这一鞭子的力度让他都有些惊讶。
他紧张地攥了攥拳头，静静等着随时都会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在空山三天两头挨鞭子都没这一刻紧张！
陆云峥站在叶辰煜身后试了试鞭子的手感，便不动了，安静地看着面前跪着的裸体。跪姿算不得好看，但看得出来是提前做了功课，双手在身后紧紧攥着，腕上绷出一道道青筋，看得出来很紧张。
叶辰煜久久没听见动静，屏气凝神动了动耳朵都没判断出陆云峥在哪。他正猜测着，鞭子突然从他肩膀上垂了下来，猝不及防吓得他一个激灵。
“最早有异样是什么时候？”
鞭子在他赤裸的前胸轻轻晃动，身后却感受不到陆云峥的气息，好像他被一根鞭子随意亵玩着。
反应了下，他才想起来今晚的主要目标是判断他的属性。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被鞭子扫着的性器，脸红的要滴血。不用判断了，那个不知何时上翘的玩意儿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长鞭突然摩擦过皮肤被抽走了，叶辰煜心中一紧，下一刻便感到腰上传来一道剧痛。与其同时他心中莫名流过一股电流般的快感，迅速聚向下身。
叶辰煜屏气又放松，心脏跳得厉害。明白是陆云峥在催促他回答，他忙开口道：“是初中。”
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喘得厉害，缓了缓，才继续道：“我是十四岁到的空山，在此之前待在农村，学校老师会有体罚，打腿或者屁股，每次看到这些我心里都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当时将其归结为是害怕被罚，直到二十岁左右我接触到大量的知识……”
他没有再说下去，陆云峥也没有追问，继续用鞭稍轻轻摩擦着他的身体。这个回答印证了一点，叶辰煜是天生的sub，不是因长期的管束和惩罚造成的。
叶辰煜也想明白了这点，脑子里还未生出其他想法，陆云峥的鞭子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伴着一贯好听的嗓音：“双腿分开，膝盖与肩同宽，腰挺直，收腹，双手背到身后，肩打开，胳膊尽量往后靠。”
一连串的鞭打随着陆云峥平淡简短的命令落在相应的位置，叶辰煜忙跟着调整姿势，一时间慌乱得很。
等他终于跪好了，陆云峥又将鞭子从他脖子旁边垂下去轻轻晃着，随着他的胸膛起起伏伏。
“抬头，平视，你的身体很漂亮，向我展示。”
陆云峥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让他立刻便定了心。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眼前就是那面落地窗，倒映的正是赤身裸体的他和衣着整齐的陆云峥。
他的视线从窗子里一点点移向陆云峥的眼睛，正撞上陆云峥的目光，精致的半脸面具下瞳眸深邃，像深海的漩涡诱人深入。
陆云峥往后退了退，随手挥鞭，鞭稍绕过叶辰煜的胳膊卷上他的右乳，立刻便让他含了含胸。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落在同一点上，陆云峥警告道：“跪着的时候，保持静止，除非我同意你改变姿势。这次是没有提前说明，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疼了。”
“是。”叶辰煜大喘了口气，立刻恢复姿势，感受着疼痛自右乳上扩散到周围一片皮肤。他一向是很能忍的，不论是空山的惩罚还是被抓到敌营后的酷刑，他都是一声不吭。可今日的身体好像点了一把火，敏感得诡异，疼得他想哭。
陆云峥的鞭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力度，随意落在各处，不是很疼，但痒得让人只想跑开。
鞭稍时而轻轻扫着，时而又打在某处，叶辰煜聚精会神却依旧无法判断它的落点。软鞭好似有魔力，落在哪哪就燃起了火，迅速往周围扩散，最终尽数汇聚到他下身的位置，几鞭之后那里已硬的发抖。
鞭稍被放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好像感受到了陆云峥手的温度，但只有瞬间，快得仿佛错觉。
陆云峥一松手鞭子最前端散开的软毛便迅速往下垂，滑过叶辰煜的脊背，从他的股缝间滑了过去，激得他浑身颤栗。这一下好似在他心上挠过，奇异的快感成倍地堆积，他在剧烈的喘息中努力维持着姿势。
而后陆云峥忽然加快了速度，鞭子如毒蛇般舔上叶辰煜的股缝、后腰、腿间，最后一鞭精准地叠上右乳方才被重打的一鞭。
升腾的欲望急速翻涌，瞬间被这一鞭推上了顶峰，叶辰煜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完全无法思考，凭着本能猛地仰起头，腿间早已肿胀的阴茎兴奋地抖了几下。
就在这时一道钻心的痛骤然在屁股上炸开，仿佛撕裂了迷雾，疼得他惊呼出声。声音弯了好几个度，是他完全没注意到的剧烈娇喘。
他在剧痛中寻回了一丝清明，想到这应该是陆云峥不让他射。
他拼命忍着，可身上的鞭痕源源不断地传出酥痒与疼痛，再次将欲望推上去，愈演愈烈。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在窗子里急匆匆找寻陆云峥的身影，喘息着喃喃道：“求您……”
陆云峥对上窗子里那双雾蒙蒙的眼眸，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没有下过不许射的命令，这是对你乱动的惩罚。”
不待他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下一瞬他的龟头被鞭子轻轻挠过，蓄势待发的欲望迫在眉睫，他颤抖着身子想要压住，恍惚中似乎听到陆云峥淡淡的声音自遥远的天边传来：“射出来。”
刹那间他的眼前炸开了一片烟花，随即便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了下去。
好半晌他的意识才慢慢回笼，但脑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摒弃了一切杂乱。
他意识到自己是躺在陆云峥的怀里，软软的，却很结实，很安心。
他倒下的瞬间陆云峥将他接住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痒痒的，欲望好像又有复燃的倾向，可苗头还没升起来便被屁股上的疼掐灭了。
这道鞭子疼得他两眼发晕，完全不敢动，只能无力地喃喃道：“先生，你是不是动刀子了啊！”
他身后陆云峥的胸膛动了动，头上传来笑声：“说了是罚你，不疼算什么？”
叶辰煜闭着眼感受了下，疼得想哭，但心里流过一道奇怪的感觉，他闷声道：“这得疼好几天。”
“说了再动就不止疼那么一下了，是你自找的。”陆云峥搂着叶辰煜，没急着起来，让他缓缓竭力后的虚弱。
垂眸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人，他勾唇问道：“现在确定了吗？是不是sub？”
叶辰煜红了个大脸，掩耳盗铃般闭上眼睛，抿了抿唇轻声道：“和我想的不一样……”
陆云峥顺了顺叶辰煜被汗湿透的头发：“你想了些什么？”
叶辰煜感受着陆云峥的手在自己头上一下一下划拉，琢磨道：“我想的是，我这个身份地位这个能力本事，要让我跪总得先生逼一下吧……”
陆云峥笑了：“怪不得进来就见你像坐在谈判桌上一般神色冷峻，你是想我把你绑到刑架上，威逼利诱？”
“起码不该是被一个三分钟吓跪吧……”叶辰煜简直不想睁眼，太丢脸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强硬的手段逼你，”陆云峥的语气不疾不徐，声音冷静沉稳，“你不是一般人，鞭子、或者其他刑具在你身上造成的伤痛并不能驯服你，让你跪下的，是你的心。我没那么自大，觉得能甩出让你疼到服软的鞭子。”
叶辰煜的心脏轻轻颤了颤，他承认陆云峥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他和莫怜祈的交手有胜有负，最惨的时候电击、剧毒轮番用在他身上，得到的结果便是他一枪了解莫怜祈的性命。
可在陆云峥手下，鹰鸽大人被一个三分钟的命令吓的慌张混乱……啊！好丢脸！
陆云峥说的也不对，屁股上这一鞭子就疼得他想把那块肉扔掉，缓了这一会儿怎么更疼了。
“在想什么？”陆云峥用一根指头挑起叶辰煜的下巴，自上而下直视着他，笑道，“鹰鸽大人是回过味了打算杀人灭口？”
叶辰煜感觉屁股上的疼更有存在感了，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陆云峥锐利的目光，他的眼皮不安地颤了颤，最终还是睁开了。
抬眼看着陆云峥近在咫尺可又好似高得他永远无法触及的脸庞，这样平静的闲谈让他心中忽而生出一种他们认识许多年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感觉。
好吧，他确实认识陆云峥许多年了，可陆云峥不知道啊！他们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他真的出现在陆云峥面前了，还跪在了他脚边，接受了他的鞭打！
叶辰煜的脑子被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包裹，突然感觉陆云峥的手在他屁股的鞭伤上按了一下，疼得他惊叫一声整个身体都弹了起来，却瞬间被陆云峥按在腰上挡住了他的动作。
“疼疼疼疼疼！”他乖乖将屁股放下去，这一折腾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雾蒙蒙地望着陆云峥，轻声问道：“我在想，我刚才让您满意吗？下次我能叫您主人吗？”
话音一落空气便静下去了，凝固一般听不到任何声响。陆云峥安静地看着叶辰煜，看得他瑟缩了下，慢慢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跪坐，垂眸盯着面前陆云峥被自己弄皱的衣服。
叶辰煜的心揪在了一块儿，他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急的。以前远远看着的时候觉得此生这样便够了，可等他真的靠近了，他忽然不知足了，想更近些更久些。
刚才出的汗这会儿干了，浑身冰的他打哆嗦。
终于，陆云峥出声问道：“你想叫我主人？”
叶辰煜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想。”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辰煜闭了闭眼，没有犹豫：“知道。”
他没实践过，却是名副其实的风悦老板，圈子里的东西他知道不少，而且陆云峥的规矩他也听过。先生是sub临时的称呼，而叫了主人，便是奴隶了，是将自己交付给主人，是他将不属于自己……
这是一种霸道又不公平的关系，是卑微与臣服，也是调教与保护……光是想想，都让他兴奋地发抖。
这次陆云峥沉默的时间更长，他看着叶辰煜缓缓道：“你明白，以你的重要和贡献，这个国家任何人都可以牺牲自己来配合和满足你。你作为sub，刚才的表现我很喜欢，愿意以后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我们可以约定时间和地点进行这样的调教。但若是主奴，便不一样了。”
叶辰煜迎上了陆云峥的眼睛：“我想成为您的奴隶，愿意接受任何考验，直到您满意为止。”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陆云峥的话让他有些难过，他就知道陆云峥今晚答应调教是因为鹰鸽大人！这个该死的身份给了他靠近陆云峥的机会也带出来了一连串的阻碍！
他看到陆云峥嘴唇动了，一颗心紧得发颤，几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听到陆云峥淡淡问道：“这儿有毯子吗？”
嗯？
叶辰煜愣了愣，睁开眼发现陆云峥已经站起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他眨了眨眼：“有，那个门通向一个卧室。”
陆云峥径直走进去，拿了个毛毯出来披在叶辰煜身上，道：“若是主奴，便有更多要考虑的了，我和你都要考虑。”
叶辰煜低头抓紧毛毯，闻言忙抬头要说话，陆云峥却扫了眼他示意噤声，坐在椅子上继续道：“我知道你今天约我，说这些话，是经过了考虑。但毕竟所有的基础都是在见到我之前，是传闻，或者你的观察。”
叶辰煜心尖一跳，有种偷窥被发现了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我来说我，你来说你，了解之后再做考量。”
等叶辰煜点头，他才继续道：“我不接受跪地为奴起身为友的说法，做了我的奴隶，只要在我跟前，便一直是奴隶。我要求我的奴隶诚实、信任、服从！我不会允许我的奴隶欺骗或者隐瞒，包括身体和心理。你比较特殊，我不会要求你将机密性事务告知我，但是否为这类事，由我判断。信任是主奴间的基本，却并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慢慢培养。最后的服从是你真正要考虑的！我的规矩很多，控制欲很强，不允许奴隶做出任何不训的行为，这一点我会通过调教慢慢实现，我会将奴隶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一旦达成契约，我将对奴隶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也就是说你属于我，满足和取悦我是你全部的价值。如果让我不满意，我会对你实施惩罚，惩罚的方式和程度，全权取决于我。当然，我会给予你保护，确保你不会在调教中出现真正的危险。”
叶辰煜仰头望着陆云峥，只觉得眼前好似一座高山，强势又霸道，不容抗拒。
等到陆云峥说完，叶辰煜轻声问道：“您会让我继续去执行任务吗？”
陆云峥没有再给他压力，很快便答道：“这是你需要向我告知的，你的请求和希望，以及我收了你会面临的。”
叶辰煜点点头，顿了下，慢慢开口道：“我想单纯以叶辰煜的身份认识您，可现在也明白这不可能，我是鹰鸽，有强大的势力也有恐怖的敌人，和我扯上关系可能会有许多危险。”他有些急切地看向陆云峥，“但是您放心，我不会让这些威胁到您……”
陆云峥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逼得叶辰煜不自觉咽下了后面的话，乖乖听他道：“你没有认真体会我说的话！我要求你的诚实、信任、服从，如果我真的收了你，便是决定站在你的身前，对你负责。而你，不需要替我做决定！”他又将身体靠了回去，漫不经心道，“你只需要清晰明白地告诉我事实，如何处理是我该判断和考虑的。”
“是！”叶辰煜略一检索便扔掉了准备好的一大堆废话，目光炯炯地望着陆云峥，“我随时可能出危险任务，不能时刻待在您的身边，或许您需要的时候也无法及时出现，我不能像大多数奴隶那样依赖您，有时候还会弄伤属于您的身体。我可以努力，努力变成您想要的奴隶。我可以接受您的任意调教，我身体好啊！打不坏的！”
陆云峥失笑，点头：“还有吗？”
“暂时没了，”叶辰煜被笑得脸一红，闷声道，“先生，其实这些我不说您也都能想到的。我还有一堆小毛病，比如不记事儿啊、脸皮薄啊、挑食啊……”
“我会将我的奴隶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陆云峥站起身走到叶辰煜面前，蹲下，平视着他，“我们给彼此一个周的时间考虑，在这一个周内，我等着你的答案。这场关系的开始权交给你，但我希望你是慎重考虑之后的，一旦开始，牵绊就多了。”
叶辰煜咧开嘴笑了，他喜欢牵绊这个词。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结束权呢？”
陆云峥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还没开始就想结束？”
叶辰煜忙不迭的摇头，他是害怕陆云峥随时结束，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安全。
事情说明了，陆云峥看了看叶辰煜的身体，问道：“需要我帮你清理吗？”
叶辰煜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腾一下又冒上来了，他抱紧身上的毛毯连连摇头，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模样。
“我自己可以！”他把嘴堵在毛毯里，闭着眼，声音闷闷的。
陆云峥笑着起身：“那我离开了，身上的伤没有破，可以不用上药，臀部可能要疼两天。我期待你的答案，鹰鸽大人。”
“嗯嗯！”叶辰煜头都不敢抬，脸上烫得厉害，捂着毛毯听陆云峥的脚步渐渐走出房间，随后房门关闭。
房间里又剩他一个人了，安静地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怦怦乱撞。
他真的和陆云峥待了这么久？是真的吧！
他兴奋地扭了下，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可随之而来的真实感瞬间便让他踏实了。
啊，现在跑下去告诉陆云峥他愿意开始可行吗？
等等！
叶辰煜突然从毛毯里探出头来，惊喜地瞪大了眼。先生说将开始权交给他，也就是说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先生都会同意？这意味着其实先生已经答应收他了？
啊！下次要改口叫主人了！
主人……
他张了张口，悄咪咪练了下，叫不出来，咬咬牙又试了试，羞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不出来啊！那下次见面让先生逼一逼他？不知道几鞭子能把这个称呼逼出来……
胡思乱想了会，叶辰煜喜滋滋拖着胀痛的屁股站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一个小时后，郑填宇再次上了七楼，进入那个一片死寂的黑色房间。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房间自建成灯就没亮过，今天是第一次，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次。
想到这，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落地窗前叶辰煜冰冷的视线已扫了过来，他浑身一凛，立刻开始说正事。
复杂又混乱的世界、从各方利益出发的布局、大国步步为营的周旋、还有努力活着的人民……
叶辰煜听着，偶尔说一两个字，这么多年他处理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时时紧绷着筹谋算计，从来没有一刻像刚才一样摒弃所有放空自己。
“能处理的不必报于我，谁做的主担责就行。”他淡淡打断，语气静默不带起伏。
郑填宇明白叶辰煜不想听了，应了声，却没退出去。他看着叶辰煜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的背影，猜测应该心情还不错……吧？他犹豫着开口：“大人，这事大家迟早会知道……”
鹰鸽大人好歹练练do啊也能让人信服些，可偏偏是跪着的那个。
叶辰煜没回头，透过落地窗望着对面的夜色，漫不经心道：“我何曾被空山的令束缚住？刑堂哪一道罚我没受过？那些老头接受不了，罚便是了，我接着。”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完全不在意。
郑填宇叹了口气：“我是说下面的兄弟……”
叶辰煜斜眸看了过来，一双眼睛映着窗外的光，冰冷彻骨，平静无波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那便问问他们，尊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
郑填宇立刻垂下头，低低说了声：“是。”
他转身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又听到叶辰煜格外随意的声音：“让乱动心思的人想清楚，如果手伸到陆家去，我手下不留背主之人。”
郑填宇心中打了个激灵，一个闪身退了出去，他可再不来劝谏了，他胆小，吓都能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