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站在讲台上的第一天
星期一，早上八点钟，草草吃过培根煎蛋的艾维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
他承认，当这门课的教授是奎里纳斯·奇洛的时候，他从不会为充满大蒜味道的教室担忧。
但如果这门课的教授变成了自己，他必须要说，他讨厌早八的一切，就算是在霍格沃茨这所大名鼎鼎的城堡里教书也不行。尤其是，他在成为教授之前是个一年级斯莱特林学生，而一年级斯莱特林学生是不用上周一早上的第一节课的。
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坐进教室里的是来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虽然两所学院的不对付让他们彼此在座位的选择上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但那不是艾维不宣布上课的理由。
因此在无人说话的寂静中，作为级长的珀西·韦斯莱开口问道：“维克多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和他热爱捣蛋的两个孪生兄弟不同，一直以优等生自居的珀西对所有教授都保持着必要的尊敬，艾维很满意他举手时的恭谨，因此点头同意他问出来。
“您对我们的课程规划是什么样的？”
好问题，那正是接下来艾维要说的。
“随堂测验。”艾维带着微笑冰冷地吐出了四个字，然后欣赏起了小巫师们脸上的表情。
在他们脸上的失望扩大之前，艾维又用“o.w.l.s”这个词让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有了再一次的认知。
所有人都懂事地把课本收了起来，等待艾维下发试卷。
然而艾维永远不会如他们所愿，他让所有人站起来。
“确保每个格兰芬多身边都有斯莱特林，同样要确保每个斯莱特林身边都有格兰芬多。现在，级长们，由你们来给大家调整位置。”这就是艾维的原话。
有什么事能比周一早上的第一堂课就迎接考试更令人窒息的呢？
答案是考试的时候坐在你的死对头身边。
所有妄想得到伙伴帮助的小巫师都必须在这间教室里感到绝望，这是艾维在他们走进教室之前就定下的铁则。
绝对不是在发泄有关早八的怨气。
艾维享受学生们脸上混合着戒备、紧张、不知所措和焦头烂额的表情，就像他享受作为黑巫师的奇洛临终前的呓语一样。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艾维会在用咒语夺走人们性命时感到恶心，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颇有天赋。接着他开始感到麻木，就像完成每天的例行工作，你会记得自己吃掉了几片面包吗？
艾维会。他记得每个人死于他手之人的面目，记得他们脸上的表情，记得他们临终前的呓语。
他接受这一切，并且开始逐渐享受这一切。他享受用魔法主宰一切的感觉，夺走某些人的生命不过是其中最为微小的一环，他能用魔法将遇到的人或物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艾维非常清楚魔法才是改变一切的原因，也是改变一切的力量，所以他决定在追求魔法的道路上狂奔下去，永不回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将霍格沃茨地下秘库中的魔力据为己有，他相信自己配得上，虽然晚了一百多年他才能够顺利使用这股力量，但至少也证明了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在霍格沃茨经历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他逐渐开始怀念起一百多年前在禁林里肆意释放连锁“阿瓦达啃大瓜”的日子了，但眼下他只能从这些埋头于试卷的小巫师身上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回味。
于是在这堂连堂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艾维宣布了考试的结束，并且在两位级长自发站出来收试卷之前阻止了他们。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要交换批改试卷，并且向你们的同桌解释他为什么会失分。”艾维确信这是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搞清楚他们的教授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两个从来都不对付的学院开始了互相的较量。
所有人都对自己面前的试卷吹毛求疵，力求给对方扣掉更多分数，在这一刻，他们那刚刚才因为随堂测验结束而有所放松的表情重新变得险恶起来。
艾维告诉自己这是他难得的享受时刻，而他接下来要让这份享受变得更棒。
当他发现小巫师们开始互相询问成绩并抱怨自己的同桌之后，他就明白自己等待的那个时机到了。
“错题集。”艾维用那张成熟的脸笑道，就像每个给孩子们传递可恶经验的长辈，“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这个最能够提高你们分数的办法。简单来说，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铭记自己的失败，并且不断复习它们。”
“我不会亲自检查你们的错题集，”艾维说的好像他是个开明和善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相信你们都猜到了，我会让你们的同桌帮忙，要是有人没能完成的话……”
艾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座的小巫师们都能明白他的潜台词——没能完成的人会受到来自老对头的言语攻击，包括但不限于嘲弄的眼光和粗鲁的手势。
对于这些正处于自尊心蓬勃发展时期的年轻人来说，同龄人间的鄙视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更不用说那有可能来自他们的对头学院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艾维在他们离开教室之前，将提前准备好的教学大纲塞进了每个人手中，“我相信它会对你们有用的，特别是当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像我那么靠谱的时候。”
最后，每个翻看了手中册子的小巫师都低头向艾维道谢，而他也坦然领受，这是魔法的胜利，是学者之触和法师之笔的胜利。
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很圆满，艾维不但享受了小巫师们脸上绝望的表情，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地摸鱼两小时，最后那些学生还得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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