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卢平那比他脑袋还大的手掌捏住他的脖子时,格雷伯克才回味过来。“这就是治愈后的结果!”灰色狼人卢平的声音好像夏日里的闷雷,在狼人营地里所有人的脑袋顶上响起,“狼化症诅咒不会再通过我的唾液传染给别人,但不意味着它消失了!相反!它成为了我的天赋,我的力量!”
“跟我一起完成满月仪式,所有狼人都能获得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卢平大声宣布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们将成为独立于巫师的真正狼人!而不再是一群需要自我厌弃的可怜感染者!”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跟格雷伯克做个了断。”卢平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格雷伯克,“新生的狼人不需要只会袭击孩子和麻瓜的犯罪者!”
格雷伯克求饶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卢平只是轻轻用力,他的脖子顿时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卢平松开了他的狼爪子,格雷伯克的身体像条破麻袋一样掉在了泥里。
营地里的其他狼人没有去看地上的格雷伯克,而是迷醉地围拢在了卢平身边,伸手去摸他身上的灰毛。
“我们也会像你一样吗?”奥利维亚的眼眶中满是泪水,用手摩挲着卢平手臂上的绒毛。
“威严……强大……”另一个脸上充满灰败之色的男人说道,“你不像个怪物,而是威严的国王……”
“我们真的能从巫师手中赢得平等的地位吗?”有声音小声问道,“他们有魔杖……我们只有爪子和牙齿……”
“我们也有魔法。”卢平身上的袍子跟他一起变大,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增高变宽而被撑坏,他掏出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魔杖,指着地上的格雷伯克大声念道,“消失不见。”
格雷伯克那委顿在地的尸体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连一点青烟也不曾留下。消失咒是一种高级的变形术应用,它可以将有生命或者无生命的物体化为虚无,换言之,也就是化为万物。
对于消失咒的适用对象来说,把有生命的物体变消失比无生命的物体更难,复杂的生命结构又比简单的更难,有魔力的比没有魔力的更难。
格雷伯克虽然刚刚失去了生命,但他的复杂程度一点也不低,更别说他还是个身患狼化症诅咒的巫师,比一般的巫师更复杂一点。
卢平上学时的三位好友都能施展阿尼马格斯,他本人的变形术在耳濡目染下也不弱,但做到像刚刚那样举重若轻,还是接受了满月仪式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决定自己形态的仪式魔法让他对变形术这一门深奥的科目又有了新的理解。
虽然围着卢平的狼人都是一群没怎么接受过魔法教育的狼人,但他们却会发自内心地敬畏魔法。当见到卢平作为一个狼人挥动魔杖时,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我会跟你走!”奥利维亚第一个发言,“现在就走!我在这个泥窝里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要迎接新的生活!”
狼人营地里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喊叫起来,每一个都充满了狂热,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迎接狼人的月亮了。
————
当艾维又一次在猪头酒吧见到卢平的时候,他身边站着一个裹在黑布里的女人。
在七月的盛夏里,这种打扮的人可不多见。
“是他吗?莱姆斯?”沙哑的女声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坐下喝一杯吧,卢平教授。”艾维发出了邀请,“酒保,两杯黄油啤酒。你们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要吃点什么吗?酒保?”
阿不福思用那种一贯的粗野语气念起了菜单:“咸鱼三明治、煎蛋三明治、熏肉三明治和培根三明治,本店不提供任何种类的汤。”
“呃……”艾维也没想到猪头酒吧的菜单如此单调,于是说道,“那就每样都来一份吧。”
阿不福思用羽毛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狠瞪了艾维一眼后往后厨去了,不一会儿,就传出菜刀与砧板碰撞的声音。
“坐吧,奥利维亚。”卢平率先拉过艾维身边的木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所有人。”
被称为奥利维亚的女人没再多说什么,也坐在了吧台边上,正好阿不福思将三明治都端出来了。
这女人把盘子挨个放在面前闻了闻,一口咬住了放有培根的那个。
艾维终于明白为何阿不福思在准备三明治之前会瞪他一眼了,因为这懒鬼老头更希望他只点一种,而不是把所有类型的三明治都来一份。
奥利维亚看起来没怎么吃过正常的食物,猪头酒吧的三明治卖相不算太好,用的是掺了不少黑麦面粉的面包,烤的梆硬的面包边也没有切去,倒是各种酱料放得很足。跟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厨房产出的食物当然不在一个档次上,可这个满脸都是伤疤的女人依旧吃得很尽兴,两口就消灭了一整个三明治。
她又喝了两口黄油啤酒,放下杯子后,就开始试图投喂卢平。霍格沃茨的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有拒绝,把咸鱼三明治拿在手上,低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人在森林的那头搭了一个简易的营地……”
“把注意事项告诉他们就行,我已经跟邓布利多和禁林中的马人打过招呼了。”艾维把剩下两个装有三明治的盘子往他们那边推了推,端起了属于自己的黄油啤酒。
“两天后就是满月了,项链……”卢平放松了一点,接着问道。
“我使用了别的方法代替项链。作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狼人,你也要加入到这次的满月仪式中来,我会把你们的精神联系在一起,你需要不断提醒他们自己是谁……”艾维擦了擦嘴角的泡沫,“要是有人迷失在原始的兽性中……你的责任重大,卢平教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