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钱的才是主子!”常佳厉声喝道:“你们是我救的,竟敢反咬主人!赵德,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张福天,你的老婆你想不想见?还有你们,不要钱,不要家人了?”
几名家丁全变了脸色,他们全是走投无路时被常佳收进府里来的,一进府,他们的家人便被常佳带走命人“妥善安置”,虽然不亏待他们,也可以定期见面,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哪里,投鼠忌器,几人全都向后连退几步,不敢上前。
奚闰震惊不已,眼睛缓缓扫过一排下人,最终与常佳饱含讥讽的眼睛对上:“这一天,你筹备了多久?你想要我奚家的财产祖业?”
常佳忍不住嗤之以鼻,今日撕开了脸,索性说白了:“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一点小小的祖业?我肯当你的妾,不过因为想找一个栖身之所,过点正常的日子,当然,为了我能活得自在些,我自然是要有所防备,比如——找几个得用的人,对不对?”
她嫣然一笑,无意中流露出一种天然媚态,又道:“今天的事,我不予追究,还有一件事,褒若和之若的婚事,我不许你再插手,老爷,虽然地契房契都是你的名字,不过以我的能力,想让它们变成我的,你说我能不能办得到呢?哈哈哈,真让人好奇呀!”
她风情万种地掠过一头乌丝,奚闰一时竟呆于她的美,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褒若并肩走出门去,狠狠地把手上的玉捻摔在地上:“贱人!贱货!”
那件事后,日子可称得上“家庭和睦,夫和妻顺、父贤子孝”,当然,这个“子”指的是之若,褒若见到这个时刻想把她们两姐妹卖出去的人,“笑”则“笑”矣,“孝”是无论如何也“孝”不上的!
慧娘对那日的事一字不提,只是对家中的下人越发宽和,一应钱财出入更加上心,奚闰要收回家庭财政大权,却发现大势已去,他虽是家主,但家中的下人只看两位夫人的脸色,对他的命令往往是说:“夫人有交代——小的不敢——”
家中的财政大权,是由常佳发到慧娘手中,没有经过帐房之手,奚闰便想把常佳的理事一职夺了,便来到店里,要求把最近的帐本拿来,那几个店家和分号的管事虽然遵命,却不是很配合,奚闰要撤几个管事的职,他们便道:“小的要等二奶奶来才能定夺,请老爷暂且稍等片刻。”
很快常佳来了,对奚闰进门便是一个万福,笑盈盈地道:“老爷,您今儿怎么亲自有空来视察?刚还遇见米家的老爷,说要和你一起看今次的花魁呢,我看家中的银两少了许多,以为您都去了,原来是在这儿呀?……啊,别生气老爷,您说要撤几位管事的职?这可不妥,几位管事精明能干,又忠心耿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岂可轻易辞去,快向几位管事的道歉!老爷,您去玩要花钱,妾身自然搜筐刮箧也要给您凑出钱来,可不能把管事和伙计吃饭的行当给卖了呀!”
这几句话说得妥贴又好听,既把几个管事捧了,又把奚闰的目的揭露了,又显示出她对伙计们的怜悯之心,又显示出她对老爷的尊敬与身为小妾无奈,让人既感激又同情。
奚闰黑着脸跳着脚大骂:“贱人,我辞我的伙计,关你屁事!他们是我家商铺的人,叫他们吃屎就得吃!管到我头上,你拉泡尿看看你配不配!”
奚闰是暴发户,骂起人来,一套一套,听得店里的人直皱眉头,很为常佳不平,奚闰骂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几个管事照常工作,奚闰连支使一个小伙计的权力也被常佳剥夺了:“老爷,这位小哥是来店里工作,我们付薪资,可不是我们家的仆人,让他做工作以外的事不全适。”
传到其他奚家商号和分店,常佳的人气急剧上升,人人都说这样一只凤凰如何进了奚家的鸟窝,真是老天不长眼,奚闰下达的命令与处置人员的调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