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陈忠虎一觉醒来,发现铺单上有一片血迹。陈忠虎一惊,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受伤。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陈忠虎说:
“陆萍你受伤了吗?这哪里来的血迹?”
“是女儿红。”陆萍很伤心,整夜没有合眼,昏昏沉沉地说。
“女儿红是什么东西?是酒吗?我听说有种黄酒好像叫女儿红。”陈忠虎说。
“是……是女孩儿变女人流的血。”陆萍说着,想到陈忠虎的皮肤粗糙得像老柳树皮;想到陈忠虎浑身是毛,像大猩猩;想到陈忠虎的粗暴,一点儿不知体谅自己第一次的痛苦感觉:感到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怪物,一头向墙撞去。
陈忠虎大惊,伸胳膊拦住说:
“干什么?”
“我不想活了。”陆萍说。
“你别胡来,再胡来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陈忠虎说着,坐在堂屋里抽烟。
陆萍泣不成声。
陈忠虎又卑又羞又悔。卑的是自己的第一次表现太差,羞的是自己在女人面前亮出了那东西,悔的是不该一时冲动占了白玉乾的初恋。
白玉乾在陈忠虎家坐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了许多,回想回想刚才的事,突然后悔起来,飞快地跑回家。
院门反锁了,白玉乾想叫门,可又想到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现在又生米做成了熟饭,白玉乾像泄气的皮球,倒退几步,向陈忠虎家走去。
天亮了,白玉乾回到家,见陈忠虎正坐着抽烟,陆萍在哭泣。陆萍见白玉乾来了,感到来了救星,扑到白玉乾的怀里说:
“大哥,大哥,陈忠虎强bao了我,快替我报仇!”
白玉乾没有说话,推开陆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