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静默等着他的回答。
谢燕珏一咬牙，左边膝盖一弯，随之“咚”的一声，右膝盖也弯下去，直挺挺跪在书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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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怡情啦（冒个头又缩回去）
040
“我错了。”
“错在哪？”
谢父用钢笔敲着桌面，偌大的书房静得只听见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一声声催促着谢燕珏。
谢燕珏双手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最后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我不应该打卫卿，不应该顶撞您。”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谢父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谢燕珏从牙缝里挤出，”是，您说的对。”
“说吧，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谢父微微往后靠。
“之前在金乌村的时候我一直住在他家，他对我很照顾，现在他家里出了事，我不能坐视不管。”谢燕珏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然后直视着谢父威严的目光，等待着他开口。
谢父意味深长盯着他，良久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多管闲事呢？”
谢燕珏心里一咯噔，“他之前对我挺照顾的，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可怜。”
谢父笑了。
“既然你受他照顾这么久，那他对我们家也算有恩，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谢燕珏知道这件事算是成了，松了口气撑着地板站起来，微微低头后大步走出去。
他走后，秘书长走进来，毕恭毕敬鞠了一躬，“下面的人说谢公子家来了位客人，是个男人，状态似乎不太好，这几天都是谢公子亲自照顾。”
“你来的正好。”谢父专心看文件，头也不抬吩咐道，“去查查他，查清楚。”
秘书长点头说是。
签完最后的文件，谢父将文件夹往桌上一丢，水晶吊灯在他镜片上反射出寒光，他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怜？
可笑。
谢燕珏陪谢母聊到深夜，谢母打了个哈欠，”行吧，今天就先到这，我叫保姆把你房间收拾了一下，今天就在这睡。”
“我回去睡。”
谢母立马板起脸，“天都黑了开车多不安全，听妈的，今天就在这睡。”
谢燕珏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晚上躺床上却睡着，下意识往旁边摸摸，空荡荡。
第二天他吃完早餐就迫不及待回公寓，折返回去拿钥匙时正好遇见谢听晚从楼梯上往下走，谢燕珏打了声招呼，“姐我先走了。”
保姆急匆匆端出来一碗花胶乌鸡汤，“这是夫人特意为少爷熬的。”
谢燕珏无奈只能端起喝了一口，滋味不错，他嘱咐保姆打包一份给他带回去。
谢听晚已经走到他身边，目光带着淡淡的哀伤。
“怎么了姐？”
“小珏，万事不强求知道了？”
谢燕珏眉毛一拧，来不及深究就看见谢母又指挥下人往他后备箱塞东西，“妈你别塞了。”他大步走出去试图阻止谢母。
谢母一直给他塞东西一边责备，“你这才待了多久，就不能多陪陪你妈吗？也不知道你那狗窝有什么好的……”
“妈够了。”谢燕珏将几盒燕窝推回去，“狗窝也是窝。”
“嘿还顶嘴，难不成那狗窝还有人等你。”
谢燕珏笑容微僵，但很快恢复如初，“说什么玩笑妈。”
“你看你二十四五也不知道找个儿媳妇过来给你妈看看，你李姨都抱孙子……”
谢母又开始念紧箍咒，谢燕珏接过保姆手中的保温桶，连忙逃到驾驶位，“走了妈。”
谢母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多陪陪你妈。”
然后回过头朝他招手，“路上注意安全听见没，开慢点。”
谢听晚从阶梯上下来，揽过谢母的肩膀，伫立望着黑色奥迪消失不见。
“妈进去吧。”谢听晚说。
谢母擦了擦眼泪转身走上阶梯，谢听晚也收回目光，刚踏上第一节 楼梯，她突然向上看，谢父垂下目光向下看。
父女俩一上一下用眼神交锋，最后是谢母叫她，谢听晚才收回目光，悄然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来了。”
谢燕珏将车停在停车场，提着副驾驶的保温桶马不停蹄赶上去，进门先看到王姨，下意识放低声音，“他醒了吗？”
“醒了，在屋里。”
他将花胶乌鸡汤盛出来，轻轻推开卧室门，俞良正坐在落地窗前往下看，他端着汤走过去，“看什么呢？”
俞良稍稍回过头，见是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京城到底长什么样子。”
高中时老师、同学都说他一定可以考到京城去，他也幻想过无数次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一对比发现自己的幻想还是太保守了。
“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带你出去看个够。”谢燕珏说，“喝鸡汤吗？补身体的。”
俞良点点头，经过几天的心理治疗，厌食反胃的症状已经好些了，勉强能吃些东西。
他从接过碗时手有点微颤，拿勺子时手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谢燕珏看着他那枯瘦的遍布针孔的手背，心狠狠刺痛一下，伸手接过碗，“我喂你。”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