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所不同的是，皇子背叛皇族已有先例，周围人早已脱敏。
而且还能用“权力腐蚀人心”这句话做出合理解释，帝王家无情似乎是应当应分的。
但却不适用于除帝王家之外的任何家族，古往今来，固然有许多背叛家族的先例摆在面前，但这些人可不像篡位者一般有那等好待遇。
比如八皇子这等人，竟还有言官为他辩解，但若换成戴阳背叛戴家，届时可就要被当成反面教材永世不得翻身了。
慢说戴阳本就在乎名声，他就是真无欲无求，宁飞若是逼人家这么做了，以后自己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有朝一日关陇一败涂地，我会看在你面子上给你们一条生路。”
“哦！？”
这话若是让外人听到，定会笑掉大牙。
关陇坐地已久，于当地极富民心，就是正武帝，怕也不敢说这等大话。
何况宁飞连五皇子宁钦也比不上，此时并未全盘接手他的势力。
只是聪明人往往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宁飞可和太子、五皇子等人不是同一段位，似乎对付关陇于他而言真就极其简单。
“那下官就坐等殿下的好消息了！”
戴阳向宁飞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将他送出了门。
回去路上，山匪问道：“殿下，这戴阳真就会死心塌地为我们做事？小人怎么觉得他在玩我们呢？”
“毕竟他们可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当优先为家族考虑才是。”
宁飞笑道：“你还是看的太浅显了！古往今来，多少家族为得延续，两边下注？况且人心隔肚皮，血脉没有必然联系，杀兄弑弟者大有人在，何况只为自己考虑？”
山匪对此一知半解，便就不再细问，道：“殿下，那‘圣手’真是陛下亲信？”
“先前暂且不知，但和戴阳聊过之后，八成就是！”
“利用外敌对付本地豪强，那可是当今陛下，手段岂能如此龌龊？”
山匪别提多惊讶了，宁飞当寨主尚且情有可原，毕竟是因有事方才如此，可正武帝三字似乎永远无法与通敌二字放于一处。
宁飞则并不奇怪，正武帝也是人，常规手段无法达到目的之时，必然心狠手辣。
毕竟于他而言，外敌触动的是大乾整体利益，燕赵豪强触动的则是他一人利益。
在皇位与江山之间取舍，正武帝必然选择前者。
而且还有些重要信息宁飞并不知晓，按正武帝性子，应该不会给北济可乘之机，应该是一箭多雕，既达到制衡燕赵目的，又肯定在引蛇出洞，早给北济设下了圈套等他们来钻。
但这只是猜测，究竟是否真就如此，宁飞并不知晓，还得等抓到圣手再说。
回至山寨不久，宁飞得到消息，北济人有下落了，现下正驻扎在陵川县南面的柳树口镇。
宁飞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先去侦查了一番，确认真就是北济大部之后，方才调了四百人趁夜摸到柳树口镇周围。
一名山匪带来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道：“快向殿下行礼！”
小男孩忙依言行事，显然并未想到，堂堂皇子竟会现身此处。
“不必多礼，你是这镇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