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禁让戴忠有些羡慕,太子看似体恤下人,实则自视清高,从来不会听手底下人的。
反观宁飞,当真是理想中的贤主,怪道正武帝有心偏向于他,若搁戴忠,也定如此。
可惜,忠臣不事二主,戴忠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毁掉这个所谓贤主!
不一时,太子来至正武帝身边,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已查实这酒......”
“自己解决吧,不必禀报朕!”
正武帝直接打断。
“是!”太子又道,“儿臣还有一事必须禀明父皇!”
正武帝瞟了太子一眼,若非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非得将“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不可。
傻子都知道这会儿正武帝正高兴呢,非得找不痛快干嘛?
“说!”
“魏国公公子常青......”
“私通南凰?朕知道,下去吧。”
“哈!?”
这便是太子憋的大招,他已辗转得知常青与南凰王姬私通,常青又与宁飞关系要好,故此太子想让正武帝在此时给宁飞个下马威,岂料正武帝早已得知。
就算不知,正武帝也定不会在此时向常青发难。
人家刚得胜归来,你就剪除人家羽翼,怎么着,猜忌到自己儿子头上了?
诚然,正武帝天生猜忌,未必就会对宁飞另眼相看,但这种事不能做的太明,这才符合正武帝一贯的人设。
“父皇,南凰......”
“别说了,朕自有打算,此事你不必掺和。”
正武帝嫌弃意味昭然若揭,宁飞可刚刚把解决太子暗中使坏一事的主动权交给自己,太子倒好,还想着打小报告,真真是高下立判。
见正武帝存心给宁飞开绿灯,太子终究没了法子,失魂落魄回到自己位置。
宁飞则与其恰恰相反,到后来,甚至敢拉着宫女一起跳舞,好不快活。
再看文武百官,武将与地方官自不必说,就是昔日里发誓要与自己共进退的文官,也有上前为宁飞打拍子的。
反倒看起来最容易叛变的通政司通政使施志诚淡定的多。
墙头草亦有差距,这小子可精着呢,在看不清局势的情况下不会贸然站队。
而且他算正武帝半个亲信,一般不会与人为敌,就算站错了队,也定不会被宁飞报复。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戴忠等一干关陇豪强,自始至终都未曾对宁飞另眼相看,这意味着太子还有机会!
一直到深夜,宴会方才结束,待宁飞等人与文武百官散去后,太子求见正武帝。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宁飞种种作为皆有失皇家颜面,您为何要一再纵容于他?”
太子就差把话挑明了,这太子之位正武帝若当真要给宁飞,那就直说,别老绕来绕去,搞的太子心力交瘁。
正武帝叹了口气,道:“朕还是那句话,你是大乾的储君,不是关陇的储君,若能有这等觉悟,今日父皇所作之事,你便绝无异议!”
正武帝有些不懂太子到底在想什么。
诚然,宁飞作为他政敌,使些绊子在情理之中。
可既然木已成舟,宁飞歼灭西律五万大军,不敢说令其一蹶不振,到底也伤筋动骨,自此不敢觊觎陇右,这小子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要和宁飞过不去呢?
“你心里能容下多少人,就能当多少人的皇帝,这一点你委实不如宁飞,他做到了连朕都做不到的事,越过豪强去勾搭那些百姓!”
“你可知现下陇右百姓是怎么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