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侯府中。
李樗行走在前后两院的中间地带,寻找着那具邪魔腐尸的下落。
对他来说,真正的威胁已经变成了这个东西。
它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爷爷李昂,但却呈现出难以形容的奇特状态,而且对方似乎还拥有着一种不断侵袭周围虚空的强大能力,能够源源不断的腐蚀周围生灵血肉。
放任不管,极有可能在侯府内部营造出一场不逊于此前那些凶煞级别的可怕事件,造成严重的死伤。
想想那窥真法眼所见的“不死不灭”四个字,李樗感觉极为讽刺。
这种特殊形态下的邪魔,可和什么不死不灭沾不上边。
它甚至都没有邪魔皇帝那种特异的智慧性。
忽然,李樗神色微变,却是从这发散开去,联想到了邪魔皇帝赐给自己父子的那两枚大祥丹。
“该不会吧?”
李昂他,不死不灭。
大祥丹,假借金精之气而托形,服之不死。
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杨妧不知他的想法,只见李樗到处寻找,不由得提醒道:“那东西好像拥有特殊的诡域,这样到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除非能用什么东西把它引出来进行攻击。”
“确实如此,刚才它主动现身,可能跟某些行动规律有关。”
李樗深表赞同。
“但一时之间,也不太好找出它的规律性。”
“我倒是有个想法。”杨妧说道,“那东西好像是跟随之前那个女子来的,它出现的时候,与其说是在袭击我们,倒不如说,是在袭击她。”
“你说它在袭击乔若冰?”
“不错,我猜她其实已经触发了那腐尸的杀人规律,但却因为某些缘故,暂时未被杀死。”
李樗快速思索起来。
自己依赖窥真法眼过多,所见的信息固然有用,但在这种看不穿,看不透的情况下,或许还真没有常规意义上的观察和思考有用。
其实,在没有先见之明的前提下,乍然看到乔若冰和那腐尸先后出现,极大可能会把它当做是对方以某种办法带来的召唤物。
又或者,那乔若冰是想要以这种方法祸水东引,利用邪魔的威力摧毁整座侯府。
之前的美人头,就是这样而来。
但经过短暂的接触和交手,至少已经有两件事情可以确认。
第一件就是乔若冰也在畏惧和提防那腐尸,并没有任何能够操控它的迹象。
否则的话,之前的遭遇之中,就可以利用它来对敌,一举消灭更多府中的护院高手们了。
第二件则是,那腐尸暂时奈何不得乔若冰。
“我好像明白了,乔若冰玉骨冰肌,似乎利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把自己血肉转化起来,但却仍然处在被腐尸追杀的状态下。
它的确暂时奈何不得她,但却又不会轻易放过它。”
有些邪魔是类似诅咒或者恶鬼纠缠的方式来杀人的,甚至袭击的强度也会依据特定条件而有所改变。
有的时候,出手是使人伤病,残疾,有的时候,是纠缠她身边之人,有的时候,是危害其他的事情。
刚才那具腐尸很强大,但它的强大,并不是那种正面厮杀战斗的强大,而是在其他方面。
在李樗看来,那是一种腐蚀性质的光环,处在腐朽之力的影响下,来上再多人联手,也是白搭。
但反过来,一个人只要想办法抵挡住了那种侵蚀血肉的力量,就有可能暂时抵挡住。
运用这种方式,或许有办法接近,甚至封印它,使之不再为祸。
……
乔若冰飞快疾驰在侯府中。
她的后面,薛安,周虎等人各领部属,紧紧追赶,不一会儿,已然是斩杀拦路的玉精,成功将其围堵在靠近东苑校场的大院中。
“女贼,你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乔若冰看了看周围,不由得面色一白。
她并不熟悉地形,没有想到,竟然跑进了难以出去的院落之内。
这里似乎是养马奴仆的居所,在靠近校场的地方,架着一些马棚,养着许多马匹。
负责之人就居住在此间的院子里,主家办着喜宴的时候,也摆上了席,美美的大快朵颐。
像这些奴仆下人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前院主办场地的,也不可能上那里的席位,但少主大婚,阖府同庆,一众人等自然也缺不得吃食。
如今夜已深,大家都没有睡着,仍在觥筹交错。
侯府面积并不小,人员也多,其他地方紧张捉鬼,上下围捕美人头的期间,竟然没有影响到这边。
也正因为如此,听得一众家丁护卫们大喊捉贼的话语,好些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乔若冰把心一横,干脆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