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贝贝看林盛皱着眉头的样子,就知道林盛也不了解情况。他泄气地把质量欠佳还被反复往天上扔了好几次的学士帽丢在书桌上,问林盛:“他没跟你说过点什么?他找你借钱了吗?”
“借钱?”林盛摇摇头,“我和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点误会,联系都很少。”他不愿意向外人承认这一点,但是他知道这是事实。
“款爷刚答辩完那天就找我借钱。我当时正生气他对顾某人太好……”王贝贝斜了一眼同在寝室的赵贯则,赵贯则和李赟到现在也并不知道钱宁磊和王贝贝的取向,所以王贝贝在赵贯则面前提到他们圈子里的事有顾忌。
林盛立刻领会了王贝贝的意思,示意他们出去说。
王贝贝脱下硕士服换上便装,跟着林盛出来了。
海滨小城的初夏很惬意,只要在树荫里就是凉快的,可惜这个校区新建没几年,大树不多。即使在光下,林盛还是直冒冷汗,他不愿意主动去想钱宁磊为什么提前离校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打个招呼。
王贝贝说:“那段时间我正在生他的气,因为他向着顾怀斌,明知道顾怀斌喜欢他还和顾怀斌走那么近。我嘴上说不介意不代表我心里真的不介意……就算他对顾怀斌没意思也总该顾及一下兄弟我的感情吧?”
“我懂的。”
“临答辩最后一周只是修改论文,也不会在一起做实验,我就一直躲着他,其实是故意不想和款爷说话。毕业答辩我俩分到一个会场,答辩那天,我看到他答辩之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等答辩会一结束,他立刻找我,说是要找我借钱。我没钱,而且当时还在生气,回答他的时候态度也不太好。他好像根本不介意我的态度,只是说谢谢我,然后就背着书包走了。晚上我发现他没回寝室,有点担心,但是还是没联系他。后来几天他都不在,我问了辅导员,才知道他提前离校了。连学位证和毕业证都委托导员寄给他。”
林盛静静听着,心里筹划着要去钱宁磊的家乡找他。
王贝贝看了林盛一会儿,突然说:“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也不知道……”
“什么?”林盛随口应着。
“顾怀斌死了。”
“什么!”林盛回过神,惊愕地看着王贝贝。
“顾怀斌死了。”王贝贝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耸耸肩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对这件事知道的也不多。甚至没有人通知我他死了。那天我从体育学院前面经过,看到有一圈师生在举行一个小纪念仪式,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看见遗照上清清楚楚是顾怀斌的人像。我当时也不敢相信,问了一个正在哀悼的老师,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