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不断有风闻充溢到自己的耳内,传言田蚡在各个不同的场合,都对自的为人和政风有极大非议。
说他能够做到太尉,无非就是凭借太皇太后的威势。说他将臣僚视作政敌,必欲置之绝地而后快。说他恃才傲物,心胸狭隘,结党营私,把陛下给蒙蔽了,让田蚡许久后才如愿被陛下看重,得一太常之职。
窦婴自认为自己一向磊落,心底敞亮,从未有过那些罪状,并不惧怕这些谗言谤语。但最让他不安的是田蚡明明知道刘安觊觎朝廷,拥地自重,对陛下的诏令阳奉阴违,他为什么还要攀附追随、献媚弄谄呢?
说到底,田蚡不仅是皇上的舅父,更是熟读经典的大儒之人,他完全应该一心一意地辅佐皇上推行新策新令,也应该与自己携手共济才对不是么?
可看他的做派,逐利追名,贪欲无度,有哪一点能够与太常的尊严相称呢?他和前太常袁盎比起来,气度与忠直,简直是云泥之别。
前几天,他本来要就想以言行来与田蚡作深谈的,但每一言及他的缺点时,田蚡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事,似乎根本就没有和他敞胸畅谈的意思,而田蚡他又是太后的亲信,窦婴对此是毫无办法。
……
谈经诵道的时间不怎么长,除刘德受刘彻邀请小留半月外,其他诸侯王在几天后就通通离开了。
甘泉宫前殿,
刘彻与窦婴坐在大殿台阶上,
谈论着平日里政令的布行情况,
这很特别,
但窦婴早已习惯了,
他好夕也统过军,上过战场,将军一般的豪爽,也是他内心的一部分烙印。
“燕王刘定国、赵王、齐王、还有淮南王刘安联名上书拒受推恩令,这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陛下与他们的非嫡长子嗣沟通一下,将此事化为他们内部亲系矛盾,倒是可让他们不合自破,成不了气候!”窦婴朝刘彻建议道。
看来窦婴听懂自己说的话了,刘彻嘿嘿一笑,“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算他们看出点苗头,也没什么用,该怎样怎样还是得怎样。”
“陛下近来可关注了太常的举动?”
瞄了窦婴一眼,刘彻笑道:“怎么,太尉受朕那舅舅的刺激了?”
尴尬一笑,窦婴倒是不好意思了,“臣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陛下得关心他与淮南王的暗中联系,臣怀疑他们之间有些串通之嫌!”
“窦卿之言,朕记在心中!”刘彻笑道。
既然皇帝心里面已经有定数,窦婴也就不再赘述了,把交谈又迁移到了军中各项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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