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邪,反正你待这儿也没用,不如朕放你走算了。”
在牢狱中,终归是与外界不相同,呼邪面色一喜道:“舅舅原谅我了?”
“做梦!”
“额,那我还是待这里面吧!”
刘彻轻哼道:“这可是你师父求来的机会,你不要出去么?”
“她,她怎么会见到您?还有,您怎么可能同意,她现在没事吧?”呼邪面色几度变幻道。
“这些朕不想和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她安然无恙就可以了!你不出狱也得出狱!”
嘿嘿一笑,呼邪回道:“她没事就好,我出狱还不行么?”
“冯涛,朕命你偷偷把呼邪放出来,也不许传出去。
还有,出来后,呼邪从最底层小兵做起,你一直做高他一级的军中文官,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他,如果没有做到!朕绝不轻饶!”刘彻命令道。
冯涛额头冒汗道:“臣……臣知道了!”
呼邪此刻意识到,磨难似乎才刚刚开始。
……
才入秋,
长安仍有余热。
昨夜的燥热,把轮番为太后取凉的宫娥们害苦了,可太后仍然没有睡好。
一大早起来,太后眼睑肿胀,脸颊苍白,头也有些昏昏然。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宫娥们快给她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是两位娘娘带两个皇孙与小公主,进宫请安的日子。
在宫娥们伺候下梳洗清爽之后,王娡走出寝宫,在庭中养神。
她轻轻地吸一口气,那空气中的清香就顺着鼻翼进入了胸腔,不经意地让酷热的烦恼消解了。
当她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殿外的风景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
那是一对鸟儿在枝头深情的歌唱。雄鸟的音节虽然很短,然有趣的是尾音忽然上扬而形成一个清脆的休止。
似乎是雄性的宣示,又似乎是情侣的邀约,而雌鸟的歌声便多了许多婉转和温柔。
隔着枝杈遥遥相对,那旋律中流淌着潺潺的情感。
这样经过四五个来回,那雌鸟的心便被真诚和热烈感动了,一双亮亮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雄鸟。
雄鸟它扇动着一双极不安分的翅膀,围着雌鸟旋转。
而此刻雌鸟却分外地恬静,仿佛一位待嫁的姑娘,它伸出浅灰色的喙梳理自己的羽毛。
缓缓地,细细地,慢慢地,偶尔投给雄鸟一声婉柔的小唱。
当太阳在枝叶间的晨露洒上五光十色时,它终于“扑扑”地飞到雄鸟的树枝上去了。
太后的眼睛渐渐地湿润了,到后来这一幕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为心底的痛!
唉!鸟儿都知道相互温存,何况人呢?怕是更甚于此。
宫娥们吃惊地看着两行热泪滚到太后的腮边,她们猜测太后一定是想起了与先帝相濡以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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