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和栗行仿佛景帝不是喝斥周阳,而是在喝斥他们似的,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地上。
周亚夫抬起头,看着周阳,一脸的惋惜,长叹一口气。他宁愿下狱,也要周阳逃走,可是,周阳没有逃,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处此之情,周亚夫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救不得周阳,一张脸上已无血色,嘴唇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阿父放心,我没事。”周阳先安慰一句周亚夫,向景帝施礼:“周阳见过皇上。”
景帝势如雷霆,厉声喝斥:“朕真是瞎了眼,把恩赏赐予你这等无用之人!”
栗行好象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以为可以救命,急急忙忙的指着周阳:“皇上,就是他,就是他,就是周阳唆使的,就是他唆使的。”
栗青眼里闪过一丝得色,要是周阳成了主犯,那么栗行的罪过就轻了,景帝饶他一命也未可知。最重要的是,周阳不把他放在眼里,要是把周阳处死,岂不是大快吾心?
周亚夫猛的瞪着栗行,眼里似欲喷出火来。
“不不不……”太子刘荣一见周阳到来,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有心为周阳开脱,这事是栗行提议的,和周*本就不沾边。可是,恐惧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好象蚊子般小声,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砰!”景帝右手重重砸在御案上,一张上好的御案碎裂,断成好几块:“把周阳拉出去,砍了!”
栗行眉梢儿一扬,周阳数次三番让他吃亏,终于可以报复了,报复到底。栗青也是喜慰不已,一脸的喜色。
窦婴看在眼里,暗自摇头,真是一对肤浅的父子!
郅都一脸的冰冷,仿佛景帝如雷般的吼声不存在似的。
周亚夫身子一颤,都快摔倒在地上了。
两个牛高马壮的宫卫往周阳身后一站,推着周阳就朝外走。
周阳回头道:“皇上,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可否容我一言。”
“休得胡言,推出去,砍了!”景帝根本就不为所动。
“皇上,臣要说的话是,太子无罪,太子是冤枉的!”周阳的话让所有人大出意料。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为自己分辩才是,说自己无罪,才是人情之常。周阳偏偏不是,而是为太子叫屈,这事太出人意料了,一众人诧异的望着周阳。
景帝的脸色稍缓:“太子自然无罪,是你唆使的,算你不糊涂。”
周阳接着道:“皇上,太子天资聪颖,明辨事非,断不会让臣教唆,也没人能教唆太子。”
“把你的话说完。”景帝一挥手,宫卫放开周阳:“要是有半句虚言,休怪朕不留情!”
周亚夫暗松一口气,他都准备拼死一谏了,没想到周阳三言两语就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开口就是活命的希望,不能开口就死定了,景帝给了周阳机会,总算是有希望了。
处此之情,要让景帝给周阳开口的机会,不比登天容易。
窦婴眼里闪过赞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