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西方的山口出山,又乘坐传送空门到天川城。在夕阳落山之前,来到天川城外的一处山庄。
这里位于山脚之下,背山面城,偏僻安静。
周围是一片松林,房舍就建在林间空地上。设计的十分灵动,所有房舍轩馆亭台围墙都非寻常的四方形建筑。而是依松间空地的大小和形状,规划出建筑的格局。所以每一个建筑都是不规则的。
有的围着一株古松建成一圈回廊,使松树成为室内之景;
有的以几棵松树为柱,顶上覆以松枝,结成吟啸之亭;
有的借虬劲松枝之力,在松树半腰建作临风观月之台。
松林与房舍,和谐相间,彼此为景,当真是大家手笔。
李云泽不禁想到江蒙城中桑府花园的设计,也是一般的巧夺天工。又不禁想到设计那座花园的姑娘,内心一阵怅惘。
张书歌道:“怎么样?不赖吧。”李云泽连连点头,张书歌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这个调调,走,咱们的地方还在里面。”不少地方都坐满了客人,全是东华派的弟子。
来到一处只有四壁而无房顶的建筑中,门额上写着“月下轩”三字。进入其中,两排八棵松树贴墙而立,彼此间的间隔大致匀称,每一棵松树前设一几案蒲团,刚好可以倚松而坐。稀疏的松枝盖在头顶,透过松枝可以看见头上的星空。李云泽一下子明白了月下轩三字的含义,想必是有月上中天、光照松下的景致。
张书歌将李云泽拉到上首坐下,道:“趁人没到齐,跟我说说,这两年多干嘛去了。”
李云泽将他与中行道联手行骗以及后面被追得四处奔逃、与沈余之中行道盗墓吓了个半死、白羽城中与帮派头目约斗等事简略说了。
张书歌听得直拍大腿,道:“这才叫日子。当初我是吃猪油蒙了心,才进了东华派。整日里训那些笨蛋瓷葫芦,上了余师兄的大当了。”
李云泽道:“你别不知足了。名门大派弟子,辈分又高,元婴修士亲自授业,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张书歌道:“我就想日子过得有意思,其他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不在乎。”
李云泽还没见到柳叶,问起她现在如何了。
张书歌道:“她师傅带她回宗门了,说是要去给祖师磕头,完成入门之礼。”
李云泽只知道柳叶拜了东华派一位金丹真人的道侣为师,问道:“她师傅是何门何派?”张书歌道:“不清楚,神神道道的,问也不说。”
李云洛取茶水回来,笑道:“哥哥这地方不错吧,知不知道老板是谁?”
李云泽听这口气,道:“莫非我认识不成?”
李云洛道:“当然认识。”
李云泽想了一圈,这么大的摊子,至少要筑基修士才能支应的下来。筑基修士中,只认识东华双英七子,再加一个淳于书香。这些人都不像是会做买卖的。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你还是直说吧。”
李云洛笑道:“不告诉你,等会老板也来。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不一会,梁云梵和一位身着营卫服饰的女子进来,这女子身量高挑,面容娟秀,轻甲利落,英风飒然。与李云洛亦十分熟识。
梁云梵笑着介绍道:“这位女壮士是……”话未说完,那女子抱拳抢先道:“我叫秦戈,见过张师叔,李大哥。”
张书歌听两个称呼,凭空比李云泽高了一辈,大为高兴。大大咧咧地道:“小姑娘很懂事嘛,不错不错!”
李云泽报名见礼后,秦戈径直跑到张书歌身边坐下,问道:“张师叔,您当年带着八百散修打败八百东华弟子,太厉害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张书歌早想向李云泽炫耀那番威风事迹,一直在等问起。这事总要别人问出来,才好吹嘘。自己主动说,就掉了价。偏偏李云泽已经听李云洛说了,故而一直不问。张书歌心里痒痒的,秦戈此问,正问到痒处,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如何顺势而谋,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欲擒故纵,如何避其锋芒,如何以实击虚,如何侵掠如火,杀得东华弟子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云云。听得秦戈目中异彩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