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辆亮红色保时捷在市郊的大街小巷转啊转,怎么也转不出去。
乔胜男嘴上叼着烟,烟雾寥寥,与她此刻的头顶有得一拼。
哎,在这里都快转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找到那个庄园,真是急死个人了!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外面的阳光依旧毒辣得要晒化人,路上连个鬼影都瞧不见,更别说问路了。
将车停靠在十字路口,乔胜男将即将烧到手的烟头摁灭,弹进路边的垃圾桶中,又开始打欧善语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
“操,什么破服务台,就不能换句话说说,老娘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恨不得将手机摔了,乔胜男烦躁揉揉太阳穴,透过贴膜车窗望向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她这右眼皮啊,从刚才就没消停过,突突地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不知道善语和离离怎么样了,有带保镖跟着吗?
正想着,突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对面驶来,赶紧摇下车窗伸出一只手招呼道:“嘿,哥们儿,停车,我问个路!”
劳斯莱斯稳稳停下,驾驶座的车门正对着她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让她一辈子都不愿见着的脸。
细长的凤眼瞥向她,叶晟脸上的神情很淡,说出口的话也温温和和的没有丁点火药味:“谁叫你回a市的?”
但这绝对是威胁的口气。
凉爽的空调风瞬间毫无用处,乔胜男粉脸上布满了汗渍,干涩笑道:“我就是顺道路过,马上就离开!”
说完,便要开车走人,却听叶晟继续道:“你以为你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我发现不了?乔胜男,你太高估自己了。”
强作镇定的心被这句话土崩瓦解,瞳孔跳跃,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乔胜男将唇咬出了血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晟咧开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她回来了。”
顿了顿,补充道:“我亲眼看见的,在欧家。”
全身的力气似都被抽去,乔胜男无力地摊在座椅上,泪水源源不断地溢出眼眶,转向男人恨声道:“你还嫌折磨她折磨得不够多么?叶晟,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我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的!”
“闭嘴!”
叶晟终于失去了一贯的优雅,狠狠地一拳捶在方向盘上,细长妩媚的凤眼圆瞪:“若不是你多事,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有什么脸指责我?”
“呵呵,你的女人?叶晟,你他妈也太能想象了,她一直把你当哥哥,你的女人?下辈子吧!”
既然撕破脸,乔胜男索性也由着性子乱骂,横竖大不了一条命,他想杀就杀,反正她早就活腻了!
对方却越来越冷静,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下辈子?我叶晟才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要她,就这辈子,你们谁也别妄想阻拦我!”
乔胜男抹去唇角的血渍,骂了句“疯子”。
“是啊,我早就疯了,你以为你能好得到哪去?要不是你那肮脏的心思,你妹妹会死吗?”
“你他妈给我闭嘴!”乔胜男尖叫一声,一拳砸在车门上,手背顿时血肉模糊,双眼血红,俨然失去了理智。
那个人,一直是她心中的禁忌,她一生的痛处。
“呵。”叶晟嘴角的笑是那般邪佞,与平时的形象翻天覆地的不同,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恶魔。
“在得知是你放走善语后,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乔胜男死命咬着牙,不答。
“因为,杀了你,我一辈子也见不到她,还会被她记恨一生。留你一命,反而能引出她,也能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自责、悔恨、思念的沼泽中。我很想知道,在面对你父母的时候,你有过愧疚吗?”
恶毒的话语像螣蛇般缠绕着她的身,侵蚀着她的心,乔胜男嘶声大叫:“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太阳突然被乌云遮挡,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沉下来,厚重的阴云快速在天边聚集,看来,阵雨快来了。
男人冷冷地看着对面车辆中,抱着双膝哭得孤立无援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同情或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