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中有其他私宅,干脆自己住到了私宅里,整日里深居简出不与任何人相交。
就连萧羽儿她都没要,就任由她一个人住在王府里,跟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
要不是萧老夫人看顾着,她又是圣上亲封的有封号的郡主,还与云烟以及赫连歆有私交,萧羽儿怕是早就被磋磨死了。
王府高门大户,府里下人一向是捧高踩低。
那些人自然是想可劲儿逮着这个不受宠的郡主磋磨,回头好去跟自己的主子邀功。
若不是云烟一次半夜里跟陆子彦练轻功,无事干路过一回萧家,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受到了多少委屈?
自那之后,云烟总是会下意识多看顾她一些,时不时派人去将她接来逸乐侯府小住。
偶尔,赫连歆也会让宫人去王府将她接进宫,用以向王府之人证明,萧羽儿是有人撑腰的。
大概是父母之间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这些年她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了。
什么事情都喜欢往自己心里压,也不会跟外人诉苦。
只有偶尔夜里与云烟同住,在她以为云烟睡着了以后,才会将那些心里的委屈说出来。
云烟每次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之后在暗中替她出头。
这个小姑娘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同样的,云烟对于顾玉晗这个生母更加厌恶了。
一个没有任何责任心的母亲,有什么值得他人尊敬的?
对于萧炎那个所谓的生父,她更是对此不屑一顾。
萧炎以为云烟是自己的亲女儿,见她与公主交好,养父又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一直想要认回云烟。
为了让云烟觉得自己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萧炎还时不时会派人送点他以为的好东西过来。
云烟转手就让人给扔出去了。
萧羽儿处境
马车上。
云烟询问道:“羽儿,最近几日过得怎么样?
萧珏可有再欺负你?还有那个萧玲儿,她有没有再狗仗人势?
给你做的新衣裳可合身?怎么不见你穿着,还有那些首饰呢?”
萧羽儿是在云家人快吃完饭的时候过来的,云烟上车之后,就开始打量她的近况。
只是她发现自己前阵子刚送的春装,以及时兴的首饰,萧羽儿一样也没穿戴。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萧家是不是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不得不说,她的猜想是对的。
萧羽儿目光躲闪,语气也吞吞吐吐:“没没发生什么,姐姐,我一切都好的。
衣服跟首饰都太昂贵了,我舍不得穿戴,所以就全都收起来了。”
云烟怎么可能相信?
赫连歆是个眼尖的,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捋。
几道极为刺眼的斑驳淤青遍布横陈,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尤为突出。
云烟一下子冷了脸,萧羽儿也跟受到了惊吓一样,将袖子给放了下来。
她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
要不是她穿的这身衣服一看就是旧衣,且尺寸还短了不少,赫连歆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容易看见。
“羽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当初的傲气都哪里去了?既然知道在那个家里没人护着你,你能不能自己立起来一些?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只有自己立起来了,才不会让那些人欺负到你头上!”
萧羽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掉眼泪。
赫连歆一看她这副软弱样子,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来,她俩试了多少法子,就想着将萧羽儿性子给掰回来。
结果呢?
法子是用了不少,结果呢,这姑娘倒是越变越软弱了!
烂泥扶不上墙!
跟他那个废物点心一样的爹倒是越来越像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眼泪要是有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大家都去哭一哭不就好了!
你看看有几个人遇到事情就会哭的?显得好像是我们欺负了你一样!
萧羽儿,你能不能记着你是郡主?
你们府里那些人随便你怎么打、怎么罚,那都是名正言顺的!
真要是将谁打死了,你只管来找本公主,本公主给你兜着!
你不会功夫,但姐姐给你的毒药啥的还少吗,你看不顺眼直接给她毒死就好了!”
萧羽儿被她吼得一哆嗦,也不敢大声哭,就默默继续掉眼泪。
“是不是你爹的那两个新姨娘欺负你的?”云烟问。
萧羽儿摇头。
“那是你爹的那位新王妃?”赫连歆问。
萧羽儿继续摇头。
“又是萧珏?”云烟问。
她仍是摇头。
赫连歆没耐心一个一个猜了。
“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你说出来我们才能替你出气啊!”她不耐烦地问。
“是是母亲的妹妹,她前阵子被接来家里小住,刚好碰到姐姐让人送来的东西。
然后她说她很喜欢,就跟我说,让我借给她试一试,我不愿意她就去找母亲告状。
母亲将此事告诉了爹,爹就说我不懂事,然后让母亲好好教我规矩。
爹还将祖母给骗去白马寺上香去了,说怕祖母娇惯我,将我养得越发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