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我和你联合,不要搭理阿宁?”
倒也……没有那么直接。
王谧摆摆手,纠正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终究我们琅琊王氏的人是一家,以后,若是朝堂上有什么纷争,亦或者是阿宁那边有什么动向,还望你多为家族考虑。”
王珣摇摇头,只是想笑。
“说来说去,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几大世家之内,寻找势力依靠,从来都是依据个人的意愿,没有人会要求因为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就一定要站在一起的,这个规矩,你也知晓,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王珣可以理解王谧想要调停王家内部的那份心情,却无法揣测他的动机。
“再说,你现在也不该还在王家打转,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抱紧谢安石的大腿。”
王珣对王谧并无不满,这句话听起来,竟有些调侃的意味。
反而让王谧摸不着头脑。
“法护,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谢公素无交往,谈何攀关系?”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王谧的心情就更忐忑了。
不会吧!
谢安难道要收拾我?
哎哎哎!
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冲动,跳出来为王恭解围,看见了吧,这么容易就把谢安给得罪了。
看来,他和小慧慧的情缘也要断了,借助谢安,先把王恭掀翻的大计,也实行不下去了。
真是因小失大,悔不当初!
某人在这边厢悔的肠子都快青了,那边厢,王珣却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稚远,你也不必着恼,你且等着吧,你的好事,将近了!”
好事?
得罪了谢安,还能有好事?
现在卷起铺盖卷跑路,可还来得及?
王谧终于走进了家门,虽然今天和王珣的探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琅琊王氏一族的人,对他的态度却有了明显的转变。
以王默为首的,一干还对他的能力抱有怀疑的人物,自从宴会回来,便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看到王谧,再也没有阴阳怪气了,连奇怪的眼神也收敛了不少。
这就是实力的证明!
与愤愤不平,只是表面服气的王默不同,看到王谧有出息,当家人王荟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当他真正看到了王谧与王恭等一干权臣周旋的场面,他就更加对这个晚辈充满了期待。
后生可畏啊!
王谧和王荟打招呼的时候,王荟的心中就划过了这样的念头。我王家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些话说的可能有些托大,毕竟,此时的琅琊王氏尚有王献之、王珉等名士。
虽然都不是出自王荟这一支,但总还算是琅琊王氏的嫡系。
只不过,久居仕宦的王荟很敏锐的看出,那些人,大多过于闲散,对于朝政,对于权力,没有太大的追求,更不要指望着他们能够把琅琊王氏这杆大旗重新扛起来。
能不放倒,就已经不错了。
自从被迫娶了新安公主司马道福之后,王献之已经相当于是个废人了,没指望了。
但是王谧不一样啊!
他年轻,而且野心勃勃,虽然前几年一直被建康城第一俏郎君的名声所累,但现在看来,他才是琅琊王氏这一支上,最有可能混出头的人!
……
乌衣巷,陈郡谢氏。
“明天!”
“明天老夫就要去王府!”
自从宴会归来,谢安就坐在床榻上,不时喊上一句,在他的对面,正是今日占到了巨大便宜的新任都督中外诸军事谢幼度,谢将军。
谢安心烦,谢幼度比他更烦。
“谢公,那件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虽然知道无法让谢安改变心意,但谢玄还是想再做一次努力。
遗憾的是,谢安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那件事不必再议,老夫决心已下,必须办成,一定要办成!”谢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玄却觉得有点悬:“谢公,今天那王稚远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看,他并没有和我们谢家联合之意,我们又何必一个劲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