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炀一连入了两个幻境,再懒得同福禄寿周旋,总之是个喜怒无常的,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无法。
这样也好,等到燕北声与泰宁二人醒来,自己还能不用找些借口,免得燕北声兴师问罪。
他这样想着,转身准备回去,却一抬眼,看见大门外有两个人,红衣人靠着墙,青衣那个百无聊赖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两人一站一蹲,蒲炀同站着的那个对视,心里不免有些沉重。
好了,兴师问罪的来了。
第六十五章 酒意
蒲炀用了两杯茶,再三保证自己下回绝不会单独行动了,燕北声沉默着坐在一旁,脸还是俊美且没有表情,手里把着一把从泰宁那里顺过来的扇子,看着心情并不太好。
倒是看热闹的泰宁看着蒲炀将茶杯放下,还颇有些没过瘾:
“话本里哪有喝茶道歉的,那都是喝酒!我瞧着你并不太够诚——”
后面的话倏然而止,因为旁边一位始祖眼锋横扫过来,扎得他如芒在背,一时不敢再说话了。
蒲炀坐到燕北声旁边,简单地说了下他入的第一个幻境,听到最后燕北声也没忍住皱了下眉头:
“难怪不得那些人都没了眼睛。”
他看着蒲炀,淡声开口:
“你要救他?”
“算不上救,瞧着有些缘分罢了,”蒲炀很平静地开口,眉眼淡淡,唇却是红的,笔尖一颗痣灼灼,看起来冷气又漂亮。
燕北声记得这颗痣,他曾经睁眼第一次瞧见的便是蒲炀的这个地方,那时他也觉得,自己同蒲炀有缘。
而现在蒲炀说自己又同谁谁有缘。
燕北声便没忍住笑了,怎么天底下哪个都同他有缘。
他声音更淡了些,漠不关心的模样,随意道:
“可以,它便交给你了。”
蒲炀扫了眼燕北声的脸色,心中沉了沉,却是什么都未说,默认将此事接了下来。
等到他出了门,泰宁看着喜怒无常的燕始祖骤然变了脸色,冷着脸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他想果然这个时候的男人都很可怕,如果对方也是的话,那便更可怕了。
蒲炀后来又去了次福宅,他原先每每处于被动,惯常在幻境之中寻找破局点,这回却下了先手,等到又是一阵锣鼓喧天之时,蒲炀便知,福禄寿入网了。
他穿着一身喜袍,假意入幻,并未在傍晚之时寻找福禄寿,而是等到晚上,待所谓的“燕北声”穿着喜袍,与他并肩入眠之时,才堪堪打破幻境,属于“燕北声”的面具被撕下,眼球脱落,最后露出一张羸弱而熟悉的脸,是个瞎子,叫福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