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煎了汤药来喂,小心翼翼的推她,“姑娘姑娘,吃了药再睡,凉了散了药性。”
南栀鼻子不通气,烧的满脸通红,头疼,嗓子眼里也疼,昏昏沉沉的挣扎着坐起来,接了药碗一口气喝下,倒头又睡。
二太太心里难受,这是给活活气病的呀!说着为她好为她,倒头来,你瞧瞧给人逼成什么样了!简直悔不当初。一时摸摸她滚烫的脑门,绞了凉手巾把子给她擦脸,南栀如在火中,得到一丝清凉,不由自主的翻过身,叫一声“娘。”
二太太再也忍不住,捂着帕子嚎啕大哭。正哭的起劲,茱萸来劝,“您快别哭了。大太太跟三太太来瞧姑娘,已经过了月亮门。您擦把脸,也坐着歇歇。”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门外,问南栀怎么样可好些没有?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大夫说的话够清楚了,这是心里憋屈上火气病的呀。
这孩子太实诚,有点什么自己往下咽,连个不字也不说,三太太很是懊恼,“都怪我,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说,叫她听了不高兴,窝在心里久了,可不得闷出病来。只盼着她赶紧好,她好了我再也不提一个字说亲的事。什么张府李府的,她要是乐意,一辈子不嫁我也养着她。”
幸好不是什么大病症,吃了药休养两日也能好。再揭老底也没用处,也不是一个人做下的事,二太太说,“也不怪你。认真说起来,咱们老妯娌小妯娌几个都有份,连老太太都逃不脱。只是说这些也没用,她早先要是能把脾气发作出来也好,谁也想不到憋成这样。我也想明白了,咱们虽是好心,到底是要她乐意才行。说亲的事暂且搁搁吧,靠缘分的事儿,急也急不来。”
大太太掀起帘子看南栀睡的不安稳,许是还发热,脸烧的红红,胳膊肩膀褪在被子外头。
替她盖好被子,几人往外间走,大太太拧眉道,“你想开了是好事。眼下却只怕你留不住。勇毅将军夫人跟当初说媒的张太太来了,在老太太跟前说话呢,她这回来,八成是为了议亲。叫我去,管家正在回事,我借这个由头先来找你们,商议商议要怎么说。”
二太太不太喜欢那位裘夫人,也没好脸色,“三丫头正病着,且回了算!”
大太太到底理智些,“回了也轻巧。只是除开旁的不论,要真能跟将军府结亲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裘二爷人才不错,门第也不错。裘夫人再厉害,人是裘二爷看好的,他好歹得护着。再不济,南栀还是宫里出来的,跟贵人们的交情在那儿呢,料她也不会怎样。你要是听我一句劝,若裘夫人真是来议亲的,咱们别应承,也不回绝。三丫头正病着呢,有什么且等病好了,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说的也是,就这么办吧。正好上房的人来请,几人一道就往上房去了。
南栀退烧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脸色却不太好,黄黄的,人看起来也没精神。
去给老太太问安,随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众人七嘴八舌的凑过来,问长问短。一会儿又讲笑话,小心翼翼的逗她。
南栀歪头跟着笑,其实之前的那点不痛快,说完哭完就算了,总归是家里人,为这点事还记一辈子仇不成?
老太太摸摸她衣裳,说穿少了,“才刚好些,别又冻着。跟前伺候的也不尽心,不晓得给你多添两件衣裳。”
“哪那么娇贵,来时穿了披风。况且今儿天好,您这里又暖和,冻不着。”
丫鬟泡了茶来,各自用了一盏,老太太端详她脸色,点头道,“今儿个的气色是好多了。前两天病势汹汹烧的不省人事,可把我给吓坏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