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栀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没那叫人一见钟情的本事,裘二爷那天说的话也够明白,瞧着顺眼,各方面契合,两人搭伙过日子而已。也许时间再长点,或者两人婚后闹出这事,她保不齐也会怒发冲冠伤心欲绝,眼下不过见了一面,实在没必要做出一副受伤难过的样子。
因而回了家,宋府各人听说了这事都惊掉了下巴,偏偏她跟没事人一样,大太太是拿惯主意的,此时竟也一筹莫展,“瞧瞧这叫什么事!偏在这时候闹出来,这亲到底结还不结了!”
三婶子气得直拍大腿,“我还说裘少戎是个好的呢,这么些年洁身自好,也没个难听传言。感情是离得太远藏的太好,咱们不知道罢了!如今这亲不论成不成,都是憋屈!”
满屋子女人,说起事来叽叽喳喳,老太太听了半天也不乐意,问南栀,“丫头,你心里是个什么主意?”
南栀老老实实道,“原本这事也轮不到我拿主意,只是我今儿个见着那位姑娘了,烈火性子只怕真能把孩子打了,好歹是条人命,别丧在我的手里,一辈子也不得安心。”
这是想要退亲的意思,二太太念了一声佛,为自家姑娘不平,“千挑万选的这么个人,临了了闹出这样的事,你心疼人肚子里的孩子,谁来心疼你呐!”
不是论这个的时候,进退维谷,退亲不是小事,说起来两家脸上都无光,裘二爷没什么,妻儿老小都有了,吃亏的到底还是南栀。
老太太看事很透彻,“裘二爷岁数大,好不容易得了孩子,只怕将军府是怎么都要留下的。生的女的且罢了,万一运道好,抢在南栀前头生了庶长子,可一辈子不得安生。”
这是实情,理论起来确实难做,回头有一点磕磕绊绊,叫人指着你鼻尖说嫡母苛刻,往后都被牵着鼻子走。翻来覆去的想想,这亲事还是不结为好,有一就有二,不愁说不到人家。
为了显得慎重,这事儿交给大伯去办,姿态摆的低低的,上门拜访裘将军,官场上行走的,两句话就听出意思来,总归是自己儿子理亏,刚刚换了庚帖还没过定,悄没声息的退了亲也行……
没想到后头裘夫人不同意,第二天还特意遣了婆子来,见着一屋子人,也不惊慌,稳稳当当给老太太磕头,显见是办老了事儿的,“我们太太听说府上的三姑娘上街遇着二爷了,二爷有时候不着调,没跟三姑娘打招呼,三姑娘可别往心里去。太太已经狠狠教训了二爷一顿,二爷往后再不敢了。这几盒脂粉首饰的不值当什么,三姑娘收下留着顽。”
男人说话,自有官场上的一套,可惜说不深,裘夫人才会心存这点侥幸。既已拿定主意要退亲,老太太就干脆的很,“谢谢你们太太记挂,两个小的欠点儿缘分,我们家姑娘也缺点福气儿,往后两家和和气气常来常往的还请你们太太赏脸。听说你们家二爷得子了,恭喜恭喜,你们太太盼了这些年,可算是得偿所愿啦。”
东西不能收,人也客客气气送出门,想着这下可消停了吧,哪想到太阳没落山,裘府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过年,天天忙,做吃的,打扫卫生,路上全是车,街上全是人!宝宝其实是拒绝的!!
小天使们,你们都回家过年了吗?
☆、来者不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裘二爷的亲姑姑裘月如,早年嫁给山西按察使做太太,好景不长,丈夫犯事儿叫判了刑,只好回京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