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了,古斯塔夫家族的目的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通贝里侯爵送给自己的士兵,都要加以小心。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密室,亚瑟用自己的双脚量了量密室的长度,一共四十步,宽度目测也差不多。
就如通贝里侯爵所说,一个看起来很是华丽复杂的法阵就在亚瑟的脚下,华丽是因为刻出来的痕迹里被填满了各种颜色的粉末,复杂是因为亚瑟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出来这个法阵的.asxs.与终点在哪里,仅仅能够分辨出,这个法阵从中间的那一条线开始,分为了两个部分。
左边的部分交错相连,看起来有一种规律的美感,而右边的那部分...凌乱了很多,原本该棱角分明的地方都变成了圆弧,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都一样的复杂了。
算上刚才进来的那扇石门,一共有四扇石门,分别位于密室的四面墙的中间,而八个书架在四扇门的两侧,亚瑟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发现是关于瓦尔哈拉诸神的书,又意兴阑珊地放了回去,不过在放回去的时候,他特意摸了摸其他书,发现都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就是霍尔嘉德大人所绘制的那个法阵,根据记载,完全是出自大人一人之手。”通贝里侯爵将所有油灯都点燃之后,折返回来,在亚瑟背后说道。
“嗯?嗯,的确是个玄妙深奥的法阵。”亚瑟的心神本就在高度警惕的状态,又突然听到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差一点就拔剑向后砍去了,但他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带着敷衍的微笑转了过来,用同样敷衍的语气说道。
其实,他对这个法阵,和百年前的秘密没有多少兴趣,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凭借这一个法阵就能让议会乖乖匍匐在自己脚下?让整个世界都匍匐在自己脚下么?而且通贝里侯爵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么?无论是他就知道那么多,还是仅告诉亚瑟这么多,都一样。一个不能解开的秘密,就让它在那里放着好了。
?
不知为何,亚瑟一生起这个念头,那种刺痛就消失了,连带着那种心悸一起,令他感觉无比的轻松。
“公爵阁下,请随我来。”
通贝里侯爵带着亚瑟走到东北角的书架边,取下来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架旁的木桌上,表情很是虔诚。
“这就是...霍尔嘉德大人亲手所写的那本书,先祖称呼它为《圣言录》,因此我们这些后代也就如此称呼它。”
这本书的封面是一种漆黑的在火光下泛着光泽的皮制成的,光是看它一眼,亚瑟就觉得很是厌恶,恨不得直接将这本书扔进火堆中烧掉。
“从霍尔嘉德大人的次子,弗雷特里希大人开始,每一代的托斯卡亚家主,都要在第一页用自己的血签下名字,公爵阁下,请吧。”
通贝里侯爵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他将木桌上的取血工具,和鹅毛笔以及墨水瓶都放到了亚瑟面前,言语诚恳地说道。
亚瑟也没有多想,拿起了小刀,就准备割开自己的手掌取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在隐隐抗拒着,刀刃划过好几次,可就是不能下手。
“怎么了?公爵阁下?”
“不,没事,可能是我习惯了砍别人,划自己还是第一次的原因吧。”亚瑟摇了摇头,对询问的通贝里侯爵说道。
“阁下,能让我先看看第一页么?”亚瑟又试着划了一下,但就是下不去这个手,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他边对通贝里侯爵说边翻开了这本令他感到不安的‘书’
刚一碰到它,亚瑟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封面既冰凉又滑腻,摸上去根本不像是封面,而是某种生物的皮。
但这种不适还是被亚瑟克服了,翻开之后,第一页上果然有四个名字在上面,从第二代家主弗雷德里希,到...埃里克,都无一例外的用自己的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应该是不存在问题的。
但,为什么自己这么抗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