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之争,那是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的事情。”
“打生打死那是命。”
“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猛然一睁,沉声道:
“不管最后这江山是我,或者是老大、还是老三的”
“我都不希望,交由新君的江山是一个贪腐、烂到骨子里的社稷。”
“倘若真的任由其发展下去,不管谁接手,怕都会无比的头疼,甚至会被牵扯钳制、控制。”
“到那个时候…这个国运…大明江山……呵呵…”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朱棣的脸色狂变眉头一挑,身子不由的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如此回答,倒是真正出乎朱棣的预料。
完全就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
一时之间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这话是从汉王嘴里说出来的。
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
知道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儿子吗?
要知道就这样的思想觉悟,就连被他立为太子、寄予厚望的太孙两人都没有啊!
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盯着那个位置,生怕被别人抢走。
压根就没有向他提过半点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还一天天的与文官打的火热。
之后,朱棣搭了搭眼皮,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狐疑之色,出声问道:
“老二,你真的这么想的?”
“做出此事,你就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朱高煦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反问道:
“爹大家都不是傻子。”
“我真的要是别有用心,能够骗的过你?”
“.对于‘得利点’这个问题,怕你心中想了不知多少遍了吧?”
“老头咱们疑心能不能够不要这么重。”
“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相疑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棣:“.”
这话说的。
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饶是朱棣的脸皮够厚,也不由感觉到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随即,他尴尬的笑了笑,呵斥道:
“你这混帐东西,说什么屁话呢?”
“有你这样说自己亲爹的吗?”
“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此事上面也懒得与他争口舌之利。
朱棣见其这般识趣,没有跟他顶牛,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老二,严查都察院之后,朝廷又该如何约束都察院。”
“避免后期在重蹈覆辙,刮起贪腐之风呢?”
“对此,你可有良策?”
来了。
就知道老家伙会问他这个事情。
挺好。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做了那么多铺垫,干了那么多事情,谋划了那么久,朱高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但他心里清楚,知道老头子生性多疑,断然不能够直接了当的说,更不能够表现的多么急切。
不然鬼知道老头子心思,又会想什么有的没的。
稍有不慎,怕很有可能让他这段时间的谋划付之东流都极为有可能。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略显有些迟疑,回道:
“爹…”
“此事…要不你还是问问老大?”
“我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哪里能够懂的这个?”
听了这话,朱棣有些傻眼,这混蛋给他在这里打太极呢?
我信了你的邪!
还有勇无谋的臭丘八?
借兵器坊贪腐之事为跳板,直接对都察院动手,把他都给框进去了。
且还搞得一个个精明的文臣哑口无言。
要这都算有勇无谋,他们这些个人算什么?
同时他心里大概也能够猜到朱高煦的顾虑,这是担心他又乱想呢?
问题是他度量有那么小吗?
猜忌之心有那么重吗?
这混账东西真的是…
想到这里,朱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随即,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怒目而视喝道:
“少跟我这鬼扯。”
“就你这混账,既然选择对都察院动手,我不信你没想过应对之策。”
“快说…别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恶心谁呢?”
“放心就算说的不好,咱也不会怪罪你。”
话已至此。
听话听音,朱高煦心里瞬间秒懂,讪讪的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问道:
“爹,不知你可否听过,大明初立太祖修城墙,为担心贪腐之时,所做之事?”
言罢。
朱棣眼前瞬间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说效仿太祖修城墙用砖之事,谁招录、举荐、审核、统统记录在案。”
“日后但凡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跑不掉,皆尽拿下问罪?”
“以遏制贪腐之风?”
待其说完,朱高煦摇了摇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沉声道:
“只是如此还不够。”
“应还需在这个的基础加上一条。”
“举报者有功,不论是否有过错或参与,皆可免除一切罪责。”
“以此可让他们相互猜忌,某些想动歪心思的人,怕是要好生掂量掂量了。”
“届时我们偶尔在查一查、诈一诈。”
“想来会很有趣…”
闻言朱棣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了几口凉气。
此计不是一般的狠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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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