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跟儿子互看一眼,都点点头说“好”。
一家人默默地吃完饭,萧延禄带着儿子去了松鹤堂见萧家的族长萧永清,唐氏则是由身边的丫鬟婆子陪着去见借住在萧家偏僻跨院的武氏母女。
萧永清见了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两个,又看完了信,直接撂下一句话:“玉琅明日一早就去沈家接回你媳妇,你跟她说,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说。”
萧玉琅听了就迟疑地问:“什么都好说?难不成任由她打骂,或是答应她永不收房纳妾?”
萧永清道:“你就是把她供起来又如何?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还没明白么?咱们萧家需要跟沈家联姻,现如今沈家在朝里有人,咱们不是想卖更多的粮去京里?自从你跟沈家那个嫡长女成亲,萧家卖去京里的粮就一年比一年多。这三年下来,比之前多卖了二十万石。什么爱什么恨,都没有银子重要。她既是不欢喜你纳妾收房,你就不收,可外面的女人她也管不了是不是。多置几个外室,多养几个孩子,你日子不是一样过,子嗣不是一样有么?”
萧延禄立即在一旁拍其父的马屁,说这个法子好,儿子玉琅到底嫩了点儿,才弄成这样。
“可她说了,这一回非跟我和离,咱们留不住人啊。信您也看了,她说了不答应她,她就把这一回我跟表妹端淑的事嚷嚷得金陵城的人都晓得。如此一来,孙儿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走动?萧家的名声受损,萧家的族人们以后也要被别人羞辱。更别说,她说的沈家要跟咱们家交恶,不跟咱们做买卖了。”萧玉琅无奈道。
萧永清哼一声,说:“你也是幼稚,她说不跟咱们萧家做买卖就不做了,可惜了,沈家不是她做主。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沈祥那老小子即便晓得了你做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嫡长孙女跟你和离。我们萧家虽不是金陵望族之首,可也排在第三,他犯不着为一个已然嫁出去的孙女就跟咱们萧家交恶,谁都不会这么做的。故而,你放心明日去接她就是,她若不回,你就去见沈家族长,他会帮你的。”
“这样真能行?”萧玉琅仍然有些怀疑。
萧永清负着手说:“行不行你去了就知。”
萧玉琅垂目答应:“好,那孙儿明日就去沈家。”
武氏母女那边,唐氏去了,见武氏母女两个眼睛都哭肿了,唐端淑更是卧倒在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跟个傻子一样。
她们两个见了唐氏都很羞愧。
唐氏呢虽然跟她们是远亲,但这两年武氏母女在她跟前奉承,把她奉承得好,她倒是真把两人当走得近的娘家亲戚。本来唐氏一心想把唐端淑这个远房堂侄女变成儿子的妾室,让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的。
可惜了,唐端淑却做出如此轻浮的事情出来,让儿子跟着一起丢丑,还弄得沈婉如今要闹着跟儿子和离。这让唐氏相当失望,也很看不起唐端淑。
不过,看着是娘家亲戚的份儿上,她总还是不希望武氏母女真走到死路上去。
于是她就垮着个脸,把昨晚上她夫君对她说的话对她们说了,要她们收拾收拾,明日就动身离开金陵,去萧家在金陵城外五十多里外资助的一家尼姑庵先住着。那尼姑庵虽然偏僻,好歹是衣食无缺的。等到这一阵儿风声过了,再接她们母女回金陵。至于唐端淑以后的出路,看她自己,她要是愿意再去找个男人过平头百姓的日子也随她的便,她要是以后还想跟着儿子玉琅,那就只能做玉琅的外室了。
武氏母女听完了唐氏的话暗自思忖,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随即就答应了唐氏,按她说的做,只是武氏还是不放心儿子唐皓,就问唐氏,自己的儿子唐皓如何安置?
唐氏道:“暂且让他在萧家族学里继续念书,若是玉琅跟端淑的事情嚷嚷出来了,那也就只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