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等人丝毫没敢小看她。
毕竟沈婉的爹是现任的沈家族长,沈婉是宗房嫡出大小姐,就算她现在被郦老太太罚来苏州思过,但注定会有回去那一日。沈婉一回去,富贵不会少。
要不是沈婉这一次被郦老太太罚来此地,方氏等人想要结识沈婉还不可能呢。
陶远新跟沈婉的爹沈昌认识,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见得少,交情也稍微淡了些。
沈家比起陶家来说可是有名多了,金陵名门望族里面的头一家,而陶家在苏州也只能算是比较富的一家,算不上多出名。
不管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是子孙的将来,陶远新和方氏夫妇都觉得应该跟沈婉来往,搞好关系。
因此方氏才会这么积极在沈婉到陶家拜访之后半月不到,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女儿来金河镇沈家老宅拜访沈婉。
沈婉带着方氏等人一路走,不时停下来会跟她们说庭院里开的正盛的是什么花,又是她费了多少心思才从金河镇附近种花的花农那里买来的等等。
妇人们在一起聚会赏花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沈婉熟门熟路地向方氏介绍自己跟景兰一起去买回来的花。
陶家也有不少盆栽花卉,方氏平常也自己动手种花浇花,到了花开的时候去剪了花枝下来插瓶,或者说插在发髻上。
沈家老宅第三进,沈婉居住的绣楼前的庭院里的花卉尤其多。
而且沈婉喜欢香花,廊子前面的盆栽里面多数是栀子茉莉黄葛兰。
间杂摆放一些薄荷,香叶天竺葵,猪笼草。
院子中间原先的一个大石头鱼缸里面此时种了睡莲,睡莲底下游着漂亮的锦鲤。
方氏等人一进这一进院子,除了鼻中涌来清新馥郁的花香外,满目繁花重重绿色,立时觉得眼前一亮,很是舒爽。
“哎呀,姑娘,你这院子布置得太好了,真是会养花的人。”方氏走近去看那些花草之后不由得大声赞道。
她的大儿媳妇艾氏跟着说:“就是,夏日里头这些香花闻着虽馥郁,可最是招惹蚊虫,让赏花的人不胜其烦。可有了薄荷,香叶天竺葵和猪笼草就大不相同了。”
在一旁也去嗅花香的陶月华闻言就问艾氏:“大嫂,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呢。”
艾氏还没说话呢,方氏就一指头戳在陶月华额头:“你瞧瞧你成日家跟个皮猴一样上蹿下跳,这些女孩儿家该晓得的事情一丁点儿不知。”
陶月华嘟起嘴,做出委屈的样子来,问艾氏:“大嫂,你像我这么大就晓得这什么猪笼草还有香叶天竺葵么?”
艾氏娘家也是苏州城的富户,她从小也是被其娘娇养长大的。
便见她笑一笑,道:“我娘就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们家就只我一个女孩儿,每当我娘去摆弄花草时,她就带上我,我自打小跟着我娘摆弄花草,自然是晓得这些花草的说法。”
陶月华闻言就拉住她的手臂摇晃,娇嗔道:“大嫂,你就说来听听好不?”
艾氏就先指着薄荷说:“那个叶子如同巴掌,叶面不平整,散发出一股子淡淡香气的是薄荷。平时你就光晓得这薄荷可以入茶,制药后可以醒脑,却不知道它也可以驱虫呢。若是有人被蚊叮虫咬后,以其叶熬水敷用,可以清凉消肿止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