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有些飘了的架势,让一旁的傅友德微不可察地略皱了下眉头,“老蓝,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国公那边,跟国公同乐?”
听到这话,蓝玉迅速敛起脸上笑容,眸中闪过一抹傲气。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那是自然,走,去国公府。”
一群人在蓝玉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直奔韩国公府。
他们人数众多,越发显得李善长门前的冷清。
李善长心里也清楚,蓝玉担任军部尚书,身份地位立马上了好几个档次,成为淮西武将巴结的对象。
自己虽然贵为国公,但现在在朝堂中也没有话语权,自然被人冷落。
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担心。
蓝玉当上军部上尚书又如何,军队里派系林立,各自为政,里面的水有多深,蓝玉不可能不知道。
自然还是需要他李善长帮衬的。
说到底,淮西一派真正的龙头老大还是他。
李善长平静地看着蓝玉率领着众人走进来。
“国公,今日早朝实在是精彩,也出乎意料。”
“不过我虽然担任军部尚书,但是朝堂上仰仗国公的地方还多,毕竟太子殿下仿佛还是很看重宋隐。”
蓝玉这些话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
因为除了他之外,竟然没有人跟李善长打招呼。
他只好给李善长行礼,做个表率。
李善长坦然的扫了一眼蓝玉身后的淮西权贵,平淡的开口,“蓝玉你跟太子的关系,他宋隐如何比?”
“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让你担任军部尚书。”
“你跟太子的关系就是你的护身符,太子虽然监国,可性情温和,这点对我们非常有利。”
蓝玉听到李善长的分析,彻底放下心来。
一旁的淮西权贵听了也非常高兴。
但他们更多是高兴蓝玉今非昔比。
甚至觉得,以蓝玉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逊色李善长了。
“可是国公,现在我们看似比宋隐更占优势,但皇上毕竟还没有退位,万一皇上他?”
蓝玉小心的试探李善长的看法。
在他看来,太子毕竟还只是监国的身份,就怕朱元璋还要插手朝堂公务。
哪知,李善长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皇上已经年迈,我亦是如此!”
“你们相互扶持,或许还能成就一番大业。”
李善长看得远,也想的深。
他说的话,许多淮西权贵及儒臣都无法明白其深意。
但蓝玉却听懂了。
朱元璋已经老了,所以让朱标监国,这个很容易理解。
但是李善长也直言自己也老了,这话就耐人寻味。
蓝玉从这话里,除了听出感叹,还听出了威胁和警告的味道。
他在威胁这些淮西权贵不要忘恩负义,以为蓝玉荣升军部尚书,并有内阁庇护,他们就可以忘乎所以,以为自己这个韩国公已经没用了。
同时,他也在警告,朱元璋毕竟还健在,不可能轻易完全放权给朱标。
虽然今天朱标今天作出的决定,朱元璋没有插手。
但却不见得朱标已经掌控大权。
同时,李善长也感叹自己怎么会跟这群忘恩负义的人同一阵营。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像徐达那样独善其身,也不至于落到如此过河拆桥的局面。
而且拆桥的人还是他提携的后辈。
李善长的提醒让蓝玉清醒了几分。
这么多年来,全都靠李善长从中周旋,才让淮西一派没有像当初的浙东一派那样,从朝堂中消失。
互相利用也罢,至少他们现在还无法割断彼此间所有的牵绊。
……
太子监国一事传出后,瞬时东宫门前车水马龙。
这之前虽然太子的身份位高权重,却没有大臣敢公然拜访,生怕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现在不同了,太子监国,大家都打着汇报公务的旗号,公然带着礼物上门。
一个个脸上都是谄媚的示好,争先恐后要给朱标留下好印象。
朱标一看来访的大臣,多数是淮西一派的权贵,还有儒臣,顿时心知肚明。
“诸位请回吧,有什么公务只管递交折子就行。”
朱标连忙表态,并没收下这些人的礼物。
在他看来,收礼就跟行贿受贿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不主张像朱元璋那样对于贪官污吏大屠杀,但是也非常反对行贿受贿。
这些大臣对朱标的话,自然无人敢违背。
可是仍然有许多大臣以公务为由留下来。
他们都在找机会,想让自己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