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出此言?”孙传庭惊讶的连伤痛都忘了。
卢象升也是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一路小跑过来的赵南星等文官,小声提醒道:“皇上慎言!”
朱启明虽然忍不住情绪爆发,但不代表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情绪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善后,现在还不是他可以任意使小性子的时候。
“知道了!”朱启明点点头回应了卢象升,随即又对孙传庭说道:“伯雅先好好养伤,我一定会将这些刺客和他们的幕后操纵者揪出来,给你和死去的侍卫们一个交代。”
孙传庭忍痛点了点头,感激道:“臣谢皇上!”
此时赵南星带着顾秉谦、茅元仪、张国维以及天津巡抚毕自严等一大帮官员慌慌张张赶到了朱启明跟前,不由分说,呼啦啦跪倒在地,个个叩头请罪,尤其是毕自严,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朱启明肯定不会大发雷霆处置这些人的,但对于天津巡抚毕自严,他还是多少有些不满的,刺客都敢跑到巡抚衙门旁边行刺了,这天津的治安得坏到什么程度?!
“毕自严!”朱启明话语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毕自严闻言停止了叩头,忙回道:“罪臣在!”
“你来天津几年了?”
毕自严一些莫名,但还是如实回道:“回皇上的话,臣来天津两年了。”
“那天津的治安你管的可真不行,不仅有刺客敢光天化日在巡抚衙门口行刺朕,还有建虏的细作光明正大在城中收集情报,这些事你当怎么讲?”
毕自严愣了一下,随即再次叩头请罪道:“罪臣有负皇恩,甘愿国法制裁!”
“国法制裁就算了,你还是有些功劳的,听说你刚刚老来得子,就回去好好照看儿子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仅仅是革职为民,这对毕自严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连忙又叩了几个头。
处理了毕自严,御医也赶来过来,朱启明亲自搭手将孙传庭抬上了担架,然后一同往巡抚衙门走去。
战死的侍卫遗体自有赶来的士兵收敛,以赵南星为首的文官们也跟着朱启明返回了巡抚衙门,现场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毕自严还跪在那里。
此刻的毕自严老泪众横,年过半百才迎来事业起色,本想着还能一展抱负,结果现在他失去了所有,虽然朱启明没有治他的罪,但他觉得现在还不如死了痛快!
“毕公!”
就在毕自严还在那里感叹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毕自严循声望去,原来是承事郎张国维去而复返。
毕自严不像赵南星那样反感承事郎,他站起身来,拭了一下眼泪,客气地拱手道:“原来是张承事,不知张承事有何事找老夫。”
张国维也客气地拱手道:“下官是来传一句皇上口谕的。”
一听是朱启明口谕,毕自严赶忙要下跪,却被张国维一把拦住:“皇上说了,就不用跪了。”
毕自严忙感激道:“谢皇上!”
“皇上说‘毕卿暂且不必回乡,且留在天津听用。’”
出了行刺皇帝的大事,不治毕自严的罪很难过朝中大臣那一关,但毕自严经略天津两年,有些事情上有很大的发言权,这样的人朱启明又岂肯轻易让他回乡。
毕自严也明白朱启明的用意,向着巡抚衙门方向作揖行礼道:“草民定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再说朱启明回到巡抚衙门,令各位官员在大堂等候,单独将茅元仪叫到了后堂。
一进后堂,朱启明就开门见山问道:“你在天津有没有布置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