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决定晚上做几道精美菜犒劳一下朱翊?。
这家伙虽然坑人、讨厌,但不可否认,绝对是一支潜力股啊。
利用价值不是一般的高。
但要说“利用”,好像很不好听。
也不准确。谋取张鲸,当然是为了救父救张家,但其实不也是在救大明吗?
历史上,万历皇帝倒攻清算张居正,走的原本就是一步相当“作死”的棋。只是万历皇帝当时不自知而已。
等到后来亲政,他才发现,原来治理好国家是如此的难,手底下竟没有一个像“张先生”那样可堪大用之人。
肠子都悔青了。
因此,张静修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救父救张家就等于是在救朱家救大明。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哈哈!这么一联系,张静修忽然觉得,自己的逼格无形中是不是提升到一个更高的档次了?
心情一好,就想在朱翊?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厨艺,也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朱翊?这家伙不能一味地打压,他性子本就叛逆嚣张,若一味打压,容易引发反弹;但更不能一味地逢迎讨好,否则他的尾巴都能翘到天边儿去。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朱翊?就如同北方边境的鞑靼,一味地打,伤筋动骨,即便最后打赢了,也不划算;一味地拉,一不心阴沟里翻船,指不定什么时候溅你一身屎,得像父亲对待鞑靼那样,最好采取“一打一拉”、“拉打结合”的战略方针。
打一下,拉一下;拉一下,打一下,软硬兼施。
当然,张静修此刻最开心的是,感觉张鲸倒霉的日子即将到来,那么无疑,向着救父救张家这个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所以,兴致勃勃地道:“潞王晚上想吃什么?本少爷亲自下厨,保证让你吃到宫里吃不到的美食。”
然而,朱翊?听了一愣,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凝视着张静修,忽然大喝一声:“说,对本王有何企图?”
我日!这货见不得对他好!
那不就是犯贱吗?
张静修无奈地摇头道:“你是潞王殿下,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面子不是?说得那么难听作甚?况且,今天是潞王第一天在这儿落脚,好歹也是个客人,本少爷身为主人,不得招待你一番?以后咱就是一个屋檐下的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搞得太生分吧?”
朱翊?眨巴着眼睛,仍是一副智障,哦,质疑的神情:“你抽过本王两鞭子呢。”
“怎么又来了?”张静修是真的送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神情,“不是说好扯平了吗?本少爷为你屈膝下跪,抵你两鞭子,敢情你还感觉吃亏是吗?要不你抽本少爷两鞭子,然后下跪试试?”
“噢,本王知道了。”朱翊?眼珠子骨碌一转,十分笃定地点点头,“那你一定是怕本王明日要不来张鲸。”
我去!
张静修白了一眼。
忽然发现,哦,应该说是终于发现,朱翊?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对他自己之前说的话不放在心上。
比如:刚一出宫,这家伙就义正辞严地强调,在他面前只能称臣,说话要低眉顺眼的,这会儿好像也不计较了。
白他一眼没事儿。
在他面前自称“本少爷”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这点挺好。
若天天让这里的人俯首称臣,有事儿没事儿还要行个礼鞠个躬啥的,谁特么受得了?
张静修白了一眼后,叹了口气:“潞王啊潞王,要来张鲸是伺候本少爷的吗?好心为你出谋献策,到头来还落得里外不是人。发现与潞王这种人真没法交流,就该拿鞭子抽你。”
/>“那你有这么好?”
“有。”张静修毫不犹豫点头,自信满满,本少爷可是一个三观奇正,受过荣辱观教育的五好青年啊。
随即转首问方岳:“岳岳,你说,本少爷好吗?”
“好!”方岳脱口而出,而且还漂亮地附上他那肉麻的笑容,心里却想着少爷这样问,让人还能回答别的吗?少爷若不骂我不踢我不对我抠抠索索……总体还是好的。
张静修又问张乔松:“乔,恩师好吗?”
“好!”张乔松回答的速度更快,而且一本正经不容人质疑,只是心里当然也有一番想法,恩师就是喜欢咋咋呼呼动不动发脾气,还不让弟子看书备考……
张静修接着又问董嗣成:“成,本少爷好吗?”
“好。”董嗣成不久前还是个穷得走投无路的人,被张静修慷慨地救济过,如今天天有肉吃,管够管饱,他能说不好吗?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补充道:“少爷乐善好施,是个热心肠人。”
董嗣成不像张乔松或方岳,心中多多少少藏有一丝抱怨,只是不敢说出来,他可是真的觉得张静修好。
最后,张静修将目光转向亲亲,笑眯眯地问道:“亲亲,你说,本少爷好吗?”
“好!”亲亲更不用问。毕竟张静修是真的对她好,无论什么时候,从未对她发过脾气,哪怕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这下,张静修像展翅的孔雀般得意,以为天下之美尽集于己身。166小说
“潞王,你听听,都说本少爷好吧?确实啊,本少爷除了好,没啥其它优点,似乎只剩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