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害怕,不是怕林威,而是怕死,但还是鼓起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双双撞向廊柱。
屋里的柱子是木头,底座却是花岗岩石台,嘭嘭两声,林威甚至听到了头骨开裂的清脆声音~
靠,这叫什么事。
林威才不会傻到去叫英国公,张维贤千方百计‘避嫌’,自己若还牵扯他,应该会很生气。
干脆趁尸体未凉,在两人身上拉了好几道口子,砸碎手指,做出一个‘逼供’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林威又回里面洗手洗脸穿戴整齐,刚才好像听到守卫丑时的打更声,那就是说寅时快到了?
寅时三刻是皇帝上朝时间,老子怕个毛,见见大明朝中枢大员也好。
他又想多了,寅时未到,门外来了一个白泽服中年人,是禁卫提督西宁侯,两人隔着门无语对视,西宁侯向后一挥手,进来四个人抬起尸体快速离去。
林威现在很恼火,阴沉沉对西宁侯道,“原来侯爷全知道,你就不怕我死于意外?”
“京城比林跑跑潜行功夫还高的人几乎没有,何况是尚膳监两个厨子,我还得感谢你没用手铳制造动静。”
“哼,侯爷能赐教,皇城为何还会遇刺吗?”
“皇城就是个筛子,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你不该选八公主,迟早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选六七公主什么事都没有,选八公主意味着你得接住李康妃带来的恩怨,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对他们全是利好。”
“他们?他们是谁?”
“问你师父去,你不该在这件事上耍脾气,关大河最难做,与林耀反而没什么关系。”
西宁侯说完扭身就要离开,林威连忙叫住,“等等,李康妃不过是一个遗孀,能有什么恩怨?移宫还未结束?”
“与移宫没关系,你师父更清楚!”
林威望着西宁侯远去的背影,甩甩手返回屋内,老头能说实话才见鬼了,他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李康妃不外乎与郑贵妃有关,这女人还有好几年寿命呢。
哼哼,老子比你们想象中知道的多。
当当当~
上朝的钟声响起,张维贤出现在门口,林威立刻跟在身后。
一前一后到禁宫正门午门,两溜长长的红袍队伍,一侧文官一侧武官,谁也不和谁打招呼。
张维贤带着他插队到武官最前,在卤薄上签字后直接从文武大员中间返出皇城。
这就算点卯完了,皇帝又不上朝,林威朝两侧红袍拱拱手,低头跟在英国公后面。
承天门前过金水桥,张维贤突然停步,“白杆军和京营两千人押送四十万两白银前往山海,你自己带千余亲军先去三屯营,下月高第和孙承宗交接时必须到山海关,明天就走吧。”
林威还沉浸在刺杀中,闻言一愣,“啊?为何这么急?”
张维贤叹气一声,“四威,对我们来说,京城的水并不深,但水地下全是淤泥,你多留一日就会多一堆事,若说天下哪里没有秘密,皇城一定排首位,不用乱猜了,昨晚刺杀你的是郑贵妃,但她并不是杀你,而是制造动静,借口从仁寿宫出来,好在你性子不错,没有闹出动静。”
林威瞧瞧身后陆续出来的文武,朝张维贤躬身,“晚辈谢公爷照拂,他日再见,希望晚辈能给京城带来不一样的处理方式。我以我心向明月,晚辈就此别过,公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