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陵城好歹是都城,沿路又经过山水交错,马车行了好长一路仍在城内,沈卿酒侧头数着楚淮影的睫毛,数得她也跟着昏昏欲睡了,才听得马车停下,沈月真在车外喊——
“姐姐,三表哥,该用午膳啦。”
“咦?他们怎么没反应,啧,别拦我,我去瞅瞅。”
沈卿酒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帘便被沈月真掀起,本来挨着沈卿酒肩膀浅眠的楚淮影懒懒地醒来,毫不在意车外盯着他们的小两口。
赫连珏看好戏般挑眉,他的小娘子便先一步笑嘻嘻地开口了:“姐姐,你还让我别做耽误午膳的事,你这是监守自盗啊。”
沈卿酒扶额,总是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生她肩上的某人还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继续粘着她。
...
银陵城乃交通枢纽中的枢纽,既是沟通两地之处,自然少不了走商。
走商多的地方,客栈酒肆自然也多,古旧街旁成行酒旗在凛冽风中飞舞,有残破穿孔的,也有崭新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酒肆上下,聚满了来往的走商和江湖人,耳听各地奇闻,嘴啖烈酒厚肉。
赫连珏虽贵为王子,进入西番国境内后却极其低调,此时挑的也是离主街甚远的客栈顶楼,远远看着方才那热闹之景,四下没有比之高的楼层,完美地避免了被监视的可能。
此刻酒菜上来,竟是汴都的精美小点,这几日吃西域菜系吃得连连叫苦的沈月真当即笑开来,由着赫连珏给她布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么说,二殿下要找的那位额现莲花的异人,便是贵国的圣教大祭司?”沈卿酒接着上楼时赫连珏提起的话头,问道。
赫连珏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摇头:“不止,他如今还是我国国师,我父王为他所控,对他言听计从。”顿了顿,似想起他此行绕路的不妥,才解释:“不是我不带你们回宫,只是有他在,恐怕回不了宫。”
沈卿酒闻言皱眉,问道:“一个身中房卒莲的异人,怎么能控制一位国王,再说,难道朝中官员没有异议?”
赫连珏叹气,楚淮影给她夹菜添饭,监督她用午膳,见她乖乖用膳了,才解释:“二哥怎么控制汴都势力,你就忘了?”
二殿下光凭房卒莲就控制汴都世家,而做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举的他却还隶属于这位国师大人,莫不是他的法子还是从国师大人控制西番国的手段这学去的?
“难道西番国与楚国交战,也是他授意?”沈卿酒顺着想下去,不免心惊,或许她一直过于关心京中势力,对圣教放的心思还不够多。
赫连珏点头:“不错。”
“噗”沈月真没有姐姐那么淡定,还是毫无铺垫听着这黑幕,咬着筷子问:“好歹咱们西番囯也是个国啊,难道就没有人有异议?”
“赫连兄便有。”楚淮影长指有一些没一下敲着桌子,看着沈姑娘颈间的玉坠,又补了一句:“只不过,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幸运罢了。”
沈卿酒若有所思,沈月真却揪着赫连珏袖子,好奇道:“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