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泽反手却将画卷合拢,他抬眸对谢辰淡淡挑了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毋庸置疑。
“这画现在是我的了。”
不等谢辰如何回应,他先看向了阿柳。
阿柳连忙点头,一字不敢多说。
如此,楚千泽才看向谢辰,眸中似有几许笑意,莫名显出一份餍足喜爱。
谢辰却没有当即回应。
他自然看出楚千泽对于这幅画的喜爱,因而沉吟着,字句间有些斟酌,“这画留着,不是个好事。”
毕竟画中人,与他如今相貌几乎有七八分相似,几乎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辨认出,实在是个隐患。更何况那位好友是个出名的画坛大家,画卷上的印章,稍微入行的人,都能粗略分出个真假。
谢辰并没有要将这幅画留下的意思。
如果是此世是另一副模样,谢辰不会介意,可偏偏两张脸实在是生的凑巧。
他在看见这画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其毁了。
楚千泽看出谢辰心中的打算,眉心微微一动,默不作声间,他将画往自己方向又藏了藏。
“在我的手上没有人敢有资格去碰它。”他说这话时没有人会怀疑。
就连阿柳这个碰过的都下意识心中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谢辰与楚千泽对峙片刻,无奈一笑,心中只好打消了那个念头,但还是忍不住逗了一句,“我人就在这里,你看着一幅前世的画像做什么?”
楚天泽垂眸细细收好了这卷画,只轻应了一声,“可前世的你我从未见过。”
只要想想,便觉得万般可惜。
谢辰闻言也不再多言,他叹了一声,转头对阿柳说:“回南疆去吧。我知道你阿婆想让你做些什么,但你太年轻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就行。”
阿柳闻言神色沉默,却未动分毫。
谢辰又道:“虽然不知道当时那天机匙是如何被藏在了盒子中,但现在便给我吧。阿柳,南疆的那把天机匙才是你们该守护的,也是你们真正安生的筹码。”
“你阿婆想要世人重新认识永安君,哪怕他们将我当做转世也好,但是永安君已经不适合再出现在这个世上了。”
他活着,也只会以定国公世子的身份活下去,以谢辰的名字活下去。
世上本就再无永安君。
谢辰并不觉得如何失落,世人不识他是永安君,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未来会做的比永安君要差,更何况……谢辰眸尾轻弯,看向了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