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泽心烦意乱,境遇之中全凭直觉感官各种碰撞的语句,没有丝毫逻辑论据可以佐证,就像是陷入逻辑怪圈,根本不能自洽。
楚千泽对于韩广广的疑惑,只回了一句,“我不喜欢他靠近我。”
韩广广似懂非懂。
但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掀了过去,因为之后的课程非常紧密,丁正到底是资深的老教师,这么多年下来,他随手出一道题就能难住学生几天,而这样的难题,在培训的几天时间内频繁出现。
谢辰很少参与几人的讨论之中,他往往撑着下颚用那双生来带笑含情的眼,在讨论之中旁观着他们。
事不关己一样。
而哪怕身边坐着最近的人是楚千泽,他那双笑意遮蔽情绪的眸子,也很少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落在他的身上。
但楚千泽同样很少开口,他往往只给出结论与方向,这就意味着谢辰同样很少再看他。
谢辰不太懂保持距离应该如何做,但在他的理解中,刻意削弱对一个人的好奇,是最容易拉开距离的方法。
如果他不感兴趣,那自然没有再进一步了解的渠道。
与无视一般的冷待毫无痕迹,他也会好奇而弯眸的看着楚千泽的发言,俊美精致的面上是与看向旁人无异的神态。
或许会有学生觉得谢辰和楚神是完全相同的两个性格,但是他们根本就是在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那份懒散漠然。
俯视,也是一种漠视。
韩广广每每在对上谢辰时,都忍不住想要凑近多说几句,可却总是稀里糊涂的绕到了自己的身上,对方的语气轻飘飘懒洋洋的,偏偏说不了几句就会不着痕迹的让他做起了自己的事。
完全被掌控的说话节奏,让韩广广后知后觉的后背发凉。
他不再试图与谢辰搭话。
周五那天下午的培训上,丁正昨天晚上布置的一张卷子最后一道题难住了其余五人。
丁正看了一圈后,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楚千泽平静的脸上,沉吟片刻后看向了正无聊转着笔的谢辰,看过去之后眉头一抽,显然是见不得谢辰那副悠闲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引来谢辰的注意之后才开口出声。
“谢辰,你卷子给我看看。”
他根本没问谢辰究竟会不会。
谢辰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偷懒的卷面,稍稍坐直了些身体,下意识想要对标一下别人的卷面,但是想起旁边坐着的人后,移到半空的视线又闷闷的收了回来。
谢辰将卷子抽出来递过去,丁正打眼扫到大片的空白之后额角就是一跳。
刚要出口的几句训斥,在看到那干脆利落的解题过程之后又被瞬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