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很远陆然便注意到了晏长安走过来的身影。
原本在车里坐的就有些百无聊赖,再惦记着洛清媛会不会对着晏长安说什么难听的话,陆然拿着车钥匙在手里丢来丢去,嘀咕着要是再等不来,那他就直接下车去找晏长安。
刚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这会儿车门就被男人给打开了。
陆然余光扫过去,正准备开口问晏长安刚刚洛清媛说了什么的,话还没出口,视线就凝聚在晏长安左边侧脸上的血痕上。
明显至极,是女人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不用问,一定是洛清媛。
陆然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喘了几口粗气,撸了撸袖子,直接就要伸手开门去找洛清媛,手刚刚摸到车门开关就被晏长安拉住。
“陆然,我没事。”
晏长安微笑着,声音平和浅淡,听不出来情绪,望着陆然,甚至还带了几分温柔宽慰。
偏偏是这个样子,陆然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晏长安脸上那道血痕。
“妈蛋,我非要去找她说个因为所以来,真是…”陆然一脚直接踹在车子前面的脚蹬上,话还没说完,对上晏长安的眼睛,硬生生的将那句贱女人给咽了下去。
晏长安摇头,顺势握住陆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我真的没事。”
话一说出口,陆然竟是忍不住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涨的厉害,喘了几口粗气,抱住晏长安,却长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并不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
相反的,在陆然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活的阳光明朗又坦然,将生活中所有的不幸与痛楚全部消化成正面的能量,他坚强的像是一颗笔挺的树。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晏长安望着自己说没事的时候,陆然却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恨不得现在冲出去狠狠地给洛清媛几个耳光。
这样的人,算是母亲吗?
为了像魔鬼一样的晏绍,却要来要求晏长安妥协。
晏绍是亲生的,难道晏长安就不是吗?
陆然甚至不敢想象在受那一耳光的时候,晏长安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才能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转换成这么风轻云淡的平静。
“别哭,哭什么呢。”晏长安抬起右手轻轻摩擦着陆然的脸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却是抑制不住的动容,男人笑得有些说不清楚的复杂,叹了口气,“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是真的没事。”
像是柔软的蚌壳里面藏了一颗细小的砂砾。
细细密密的疼痛,绵延不绝,无法抑制。
在他跟晏长安的关系里,似乎他永远扮演的都是被晏长安保护的角色。
晏长安强大,镇定,从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提前解决的好好的。只要有他在,陆然不需要去纠结那些机关算尽的事情,不需要去费尽心机的跟别人斗智斗勇,只要有晏长安,那么代表的就是安心。
可是啊。
陆然有时候忍不住就会想,当晏长安遇到了难以被解决的事情,当有人拿着刀往他的心上戳的时候,他会怎么办呢?
“陆然,你看着我。”
“看着我。”
晏长安握住陆然的手,心里只觉得之前所有一切的不甘,恨意,愤怒,全部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深深弥补。
他可以消化一切的苦痛磨折,偏偏把你的委屈当成了自己的委屈,把你的不幸当做了自己的不幸。似乎是因为自己说了没关系,所以那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