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说玉娘子要做颜抚玉的娘子的话,陈潇不禁问道:“师父的师姐是女的吧?玉娘子也是女人,世上夫妻都是一男一女,女人怎么可以做女人的娘子呢?”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才道:“修道岁月都是数百年上千年,有些孤寂和无聊是难免的,而且如果没有人督促自己的话,很容易陷入懈怠和停滞中,所以很多修士都寻找一个道侣来相互扶持督促,共同进步。”
“道侣?”陈潇心中一动。
清因看了一眼陈潇道:“道侣有姐妹;有兄弟;也有师徒;还有名色夫妻,就是一男一女,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情侣。就看机缘和自己的好恶了。”
陈潇暗道师父说让自己跟她相互扶持,一起修道,自己算不算师父的道侣呢?想到这里,陈潇不禁高兴起来,但是又想到自己不过是师父的记名弟子,连正式弟子都不算。还是要谨小慎微,恭谨事师的好。
清因看着徒弟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嗔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弟子在想师父这样的天仙化人,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师父的道侣呢?”
“你就少操点心吧。”
陈潇抬头看到师父脸色很温和,就大着胆子道:“师父说让弟子跟您一起相互扶持修道,那么弟子算不算师父的道侣呢?”
“就凭修道刚刚入门的你?想得美。”说着清因笑了笑。
“那弟子将来变得特别厉害的时候,能否做师父的道侣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说着清因看了看房顶,沉默了一会。
一听师父的话,陈潇心中大喜,暗道师父这是默认了,我变厉害之后,就能做师父的道侣了,就能陪伴师父一辈子了。想到这里,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忽然看懂师父对自己皱眉,陈潇赶紧端然肃穆起来,转移话题道:“师父,你还没有告诉弟子,您大师姐为什么让玉娘子做她娘子呢?”
清因看了徒弟一眼,才慢慢道:“我大师姐颜抚玉自小厌恶男子,她父亲本是东汉末年颍川县一个田庄地主,董卓之乱时,生父被乱兵杀死,家产被抢,那时她才刚刚六岁。
她母亲带着她四处流浪,最后改嫁给一个豫州牧治下的军官,而这军官品行不端,经常在酒后虐打他们母女,等到颜抚玉长到十四五岁,越发出落得美丽窈窕,她这个继父竟然对她起了不良的心思,在一个夜晚将她奸污,颜抚玉的母亲大怒,与后夫厮打,结果被后夫打死,抛尸野外。
颜抚玉为人隐忍坚强,她立誓复仇,她表面上假意顺从继父,在三个月后,在继父对她完全信任的时候,一个晚上她把继父灌醉,用一根麻绳勒死继父,然后拿起菜刀,在继父身上砍了数百刀。
之后她携带干粮逃出家,在路上又遇到一伙被何进打散的黄巾军士兵,又被这群黄巾士兵捉住献给了头目,好几天后才因为袁绍的大部队赶到,这伙黄巾兵才四散奔逃,而颜抚玉也趁乱恢复自由,她凄凄惶惶地逃入了王屋山中,每天靠吃野果、树根为生,她在深山中生活了半年多,终于遇到了入王屋山山采药的母亲,她看出来母亲是个异人,就哭求母亲收录。
母亲同情她的遭遇,就收下了她为弟子,那时母亲还没有一个弟子,我也没有出生。母亲对她特别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因为她幼年的经历,让她极端厌恶男子,所以她后来将她弟子张如意视为道侣。
可是这张如意……,唉!”
“师父,你的大师姐好可怜。”陈潇想到娘亲为了自己的学资去青阳镇欢乐坊的经历,更加同情起来这个大师伯了。
“是啊,我母亲就是同情她的悲惨经历,才将她收为弟子的。对她视如己出,给她母亲一样的关怀。可是她……”说着清因又叹了一口气。
陈潇:“大师伯她后来怎么了?”
“颜抚玉不是你大师伯!她什么都不是!”清因叱道,秀眉紧皱,满目怒火。让陈潇看起来很害怕。
陈潇怯怯地问道:“怎么?她后来变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