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于是就屁颠儿颠儿凑上前去预备收蒋春当干儿子。
可蒋春以为这大汉也是来抢栗子的。并且一个大人抢小孩儿栗子,简直丧尽天良没有人性。因此他就瞪起了日后能吓得大人打嗝、小孩儿止哭的一双虎目,冲蒯二狗凶残地龇了龇牙。
蒯二狗当时就乐了。皆因稚子心性尚未生恶,眉目间强挽出厉害的模样,宛似林中掉队的小兽,龇牙咧嘴嚣张恐吓,却掩不住眸色中无垢的天真,对危险都充满了好奇。这样的蒋春实在像极了狗崽子,天性好强,敢向险去。
“好小子,有骨气!”蒯二狗和蔼地笑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蒋春蓬发杂乱的小脑袋。
蒋春不龇牙了,蠹头蠹脑定定地看着眼前表现出友好的男子。
“跟我走吧!”蒯二狗招呼蒋春,“我管你吃喝,你给我当儿子。”说着信手捏起一枚栗子,以为彼此熟络。
孰料蒋春张嘴就是一口,死死咬在蒯二狗胳膊上。
哔啵——
栗子掉回蒋春腿上。
蒯二狗内心里有些冲击,脑子发懵,促使他做了一件很二乎的事:又伸手摸了摸蒋春的头。
小孩儿安静地坐着,眼中只是好奇。
蒯二狗接着二乎,去抓栗子。
啊呜——
蒋春还咬他,原肉原位,牙印都不带歪的。
蒯二狗愣了下,神经病似的第三次去摸蒋春的头。
蒋春没动,任他摸。
抓栗子。
蒋春张嘴。
“嚎呜——嗯?”
蒋春没咬着蒯二狗,嘴里叼住只鸡。
天晓得狗头帮帮主出门看小孩子打架为什么身上还会揣只烧鸡?那鸡屁股还大得特别畸形,立即勾走了蒋春的戒备,认定蒯二狗是好人。
蒯二狗志得意满地捏了捏蒋春的脸颊,让他:“叫爹!”
蒋春眼一瞪,呸一口把嚼着的鸡肉吐了。不叫!
蒯二狗又愣了,想一想,妥协:“叫干爹!”
蒋春还瞪着眼,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