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恭敬道:“婢子尘儿。”
三月笑道:“尘儿,咱这庄内的大厨做的菜肴却是人间美味,怕是皇宫的御厨尝了都该退位让贤了。我吃好了,你收拾下去吧。对了,今日阳光甚好,我稍后会去后院晒个太阳,别叫人打扰我。”
婢女低眉顺目:“是。”
晒太阳是假,去丹台阁才是真。锦怀叫人将山庄把守的如铁桶一般,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飞出,她想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她长双翅膀。然而,长翅膀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走,那便先安居此处。母亲那边由沐王照看,相信会没事。但她心里惦记白衣,最近有些心烦气躁,这才套那尘儿的话想来丹台阁瞧瞧。
一处极高且甚为典雅的楼阁出现在三月的视线内,她面前则是一条青石小路,两旁种着各种花卉,此时阳光普照,繁花绽放,极美,却失了一种天然的韵味。
三月那些说辞都是哄骗尘儿的,她最终目的就是来丹台阁。她穿越繁花铺开的小路步入阁中,隐隐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来。她心一颤,竟浑身一抖,“海棠花!”
盆里那株海棠花粉嫩清香,开在一展屏风旁。那屏风上描绘着一处壮丽而雅致的楼阁,牌匾上写着丹台阁三个大字。三月细眉微挑,走近一看,不由得呼吸一窒。
那楼阁上还站三人,均都年少俊朗,仙颜无双。左侧之人拥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眼中醉笑风流,却不见半分邪念,而是隐隐一股凛然正气盘旋周身,一根碧玉长箫别在腰间,流苏迎风飘荡,本人竟显现一种仙风道骨的风姿。右侧那人只一件锦绣华服裹身,气宇轩昂,那轻狂的气韵被少年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当时怕还未封王,唇角隐约一丝顽劣之意。而中间的人,则是三人中最俊美的一个,却见他修长身姿如苍松傲立,一袭月白雅服上只绣了点点清梅,气韵儒雅风度翩翩,眉似青山远雾,眸如咫尺星辉,他不笑则威严,但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明显改变了这气韵,他温柔地俯视一处,那是个雅致的酒馆,一名素衣女子正在饮酒。他的视线就落在那女子的身上,温情似一缕暖暖的月光。
一股热焰自腹部腾起,三月及时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软在地,那个穿着月白雅服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上官阳。她从出生起就与父亲天人永隔,与母亲分隔至今才相认。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还能见到父亲,虽在画中,但也令她欣慰了。
不知是谁绘出的这幅图,丹青妙笔极赞。而那位执箫的风流男人,神.韵与卓饮风有些相似,但三月却不认为饮风会与这男子有瓜葛,完全是两种风格,只是他们身上的气韵却有相似之处,都如此风流不羁。想必此人,便是饮风之前提到的,玉尹山庄庄主萧玉尹。而父亲身边的少年,便是沐王师少松。
三月感叹岁月的奇妙,有些人历经沧桑大多会显现在脸上,但那沐王经历那么多,却仍然俊美如当年。若父亲还在世的话,肯定比他们还逆天。怪不得母亲会挚爱父亲,若她是母亲,她也会如此选择。三月在心中暗自腹诽,竟在颜值上直接就将其余的两位否决了,却不知这两位在当今世上,亦都是万中挑一的出众。
三月出了丹台阁,一路出神,竟没发现锦怀已跟了她一路。回到院落时,锦怀出声道:“少主去了丹台阁,可有收获?”
三月惊诧了一下,锦怀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何时出现在身旁的她竟也不知。她却讪讪一笑说:“我只是恰巧路过,一时好奇而已。”
锦怀怎会不知三月心思,既然王爷让他们称呼三月为少主,必是想将丹台阁交给三月。如今她又去了禁地,此庄便没什么地方是她去不得的了。却听三月道:“白衣到底去哪了?执行任务必会危险万分,每次你们回来是不是都会受伤?她不会出事了吧!”
锦怀道:“白衣自有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