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归微微一笑,指着恶鬼说:“你进去给他们咬。”
扶竹眨巴着眼睛,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眼里充满疑惑。
“如若必须这样,我宁可两败俱伤。”帝髯把扶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神色间藏着隐隐地决意,“我死了没关系,但他必须得出去。”
“出去了又能怎样?”陌归冷笑一声,“出去就平安无事了?只要王想,随时可以把扶竹抢回去。”
帝髯握紧拳头,因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如果他再强一点,如果他的魂魄再稳一点,是不是就能更好地保护扶竹了呢?
扶竹看出帝髯的痛苦,他握上他的拳头,扬起笑脸说:“没关系的,我不怕痛,我受过的痛可多了,早对这些免疫了。”
帝髯:“……”
心更痛了。
“帝髯呀,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扶竹踮脚吻上帝髯的嘴角,“帝髯乖,扶扶保护帝髯。”
帝髯怔怔地看着扶竹,嘴角湿热的触感如引爆的炸药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见扶竹向恶鬼们走去,拔剑想要前去保护,却被陌归拦住。
“你不能去,不然这招就失效了。”陌归直勾勾盯着帝髯嘴角,淡淡说,“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扶扶感情页面一片空白,这吻跟爸爸哄儿子的意义的差不多。”
帝髯:……
拳头硬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与陌归保持距离,不悦地别开脸:“我明白,不用你说。”
陌归抬手看着表,无所谓说:“这就生气了?我也只是好心提醒。”
玄镜前的戏殷把陌归的小把戏看在眼里,他烦躁地闭上眼,心中惋惜陌归不会审时度势,这时候跑出来凑热闹。
“王……”玉玄紧盯着玄镜,视线一刻不敢离开里面的小小少年,紧张问,“王,我们不停下恶鬼的攻击吗?”
“为什么要停下?”戏殷早看穿了陌归的把戏,不屑说,“他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心疼扶竹然后收回鬼力,可本王偏不,反正扶竹也需要教训一番,如果他们舍得,等只有一口气时再让恶鬼停下攻击也不迟。”
戏殷没注意到他旁边的玉玄脸色阴沉,正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着他。
“王,你真不收回?”
“自然,本王说……”戏殷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匕首,难以置信地看向玉玄,“你背叛本王?”
“把力量收回来!”玉玄呼吸急促,“王,别逼我背叛您!”
他知道在戏殷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低如尘埃的蝼蚁,而所谓的威胁更好比宠物狗的吠叫,可是如果是为了扶竹,他愿意铤而走险去赌戏殷的良心。
“罢了。”戏殷叹了口气捏碎玄镜,击飞玉玄冷冷看着他说,“这回本王就放了他们,只是玉玄,你真的让本王感到失望,一个是我得力的下属,一个是本王深爱的爱人,没有向着本王不说,还一个两个都来触犯本王的逆鳞,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