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结束后,秦湛想帮忙洗碗但是被杜丽劝出去了,让他等吃点水果休息一下。
弟弟已经跑回房间打游戏,客厅里只剩秦湛和白苓两个人,白苓看秦湛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递给他了一点零食水果,还把杜丽准备的红包也给了秦湛。
“你待会儿去医院吗?”
“没有,回家。”秦湛没有接白苓递过来的红包。
“你收下吧,这是妈妈感谢你的付出,又不是白给的,毕竟弟弟进步真的很大。”
秦湛摇了摇头:“助学金也要下来了。”
“不冲突嘛。”白苓塞进了秦湛的衣服兜里,不让他还给自己,“你不收下,妈妈会难过的。”
“还有你身上的伤口我再给你处理下吧。”白苓看秦湛想要拿出来于是赶紧跳过了话题,她视线落在秦湛的喉结上,指尖不自觉地要碰上那块结痂,“你这里是被烫”
她手还没碰到,面前的人便往旁偏过了头。
“抱抱歉。”白苓知道秦湛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我先回去了。”秦湛把书包挂在了肩膀上,面上看不出情绪。
“哦哦好,你路上小心。”
“你”
“怎么了?”白苓有些疑惑,毕竟这是第一次见秦湛主动和自己说话。
“你现在和周燎很熟吗?”
白苓一下涨红了脸,她赶紧摆了摆手:“没有,就是那天他帮了我个忙,我还他衣服,就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那天你见到我们在一起也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秦湛没有问具体的:“嗯,不要和他走太近。”
白苓有些意外,毕竟秦湛看起来完全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对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叮嘱感到有些神奇。不过想想周燎在外那两极分化的评论,也理解秦湛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其实想说周燎好像不是那样的人,但又觉得秦湛是好心提醒:“就是普通同学而已,我们还不是很熟。”
秦湛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再次回学校已经是第二周了,那晚被打之后等他拖着这幅身体到家时几乎天都快亮了,第二天头疼得厉害,基本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午再次醒来后他把身上淤血的伤口消了毒,喉结上的水泡也爆掉后变成了烂肉,秦湛看着那块肉,过了一会儿才擦上了酒精。
从食堂出来的一路,秦湛都能感受到路上的视线,他在学校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现在这些探究的眼神倒是惹得他有些不适。连一向不管事的辅导员也难得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脸上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是怎么搞的?”辅导员看着秦湛半边脸难掩的淤痕,犹豫着开了口,“被谁打了吗?”
秦湛看了他一眼:“嗯。”
辅导员顿了一下,似乎想象不出秦湛这种类型会和谁打架,这伤痕看着像下了死手:“什么情况?是和学校里的人吗?”
“我说了是谁,学校难道会管吗?”秦湛的语气轻飘飘的。
“这种行为当然不对,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校方肯定会即时处理的,所以这是谁弄的?”
“周燎。”
这两个字一出,辅导员顿时有些汗流浃背。周燎往上三代都涉政商,压根不是学校想管就能管的,别说他了,就是校长见了周燎爹妈都得点头哈腰。
秦湛也没指望过学校真能做出什么,他看着辅导员一脸为难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好。”辅导员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秦湛啊,这事你别到处宣扬,学校会处理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晚上酒吧里熙熙攘攘的坐着人,过了一会儿杂物室的门被推开,ollie端着空托盘走了进来,他抓了抓衣尾看着秦湛宽阔的背影吞了吞口水。
“秦湛那个”
秦湛回过了头:“怎么了?”
“那一桌又来了。”
秦湛似乎没明白,ollie抓了抓脑袋:“就是上次找你事的那桌,他们这次在包厢里点名要你过去陪。”
ollie看见面前的人没有动,他深吸了口气:“你身上的伤也是他们弄的吗?”
秦湛垂下了眸:“我先过去了。”
“我让经理报警吧。”ollie有些着急。
“没事。”
“可是”
ollie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湛洗完手走了出去。
包厢里烟雾缭绕,音乐声震得心脏都在狂跳。沙发上坐着六七个男的,基本每个人怀里都搂了一个女人。秦湛视线和周燎对上时,对方正吐了一口烟出来,把那嚣张邪气的眉眼遮得有些朦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秦湛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
周燎似乎在欣赏秦湛脸上的伤口,他朝秦湛勾了勾手:“过来。”
秦湛没动,周燎耐着性子再次开了口:“我让你过来,听不懂?”
所有人都把秦湛看着,他在汇聚的视线里坐在了周燎旁边。只是刚落座,脸上的纱布就被人一下撕开,突然的撕扯让面部的皮肤因胶布脱落有些生痛。
“啊都乌成这样了。”周燎看着秦湛侧脸纵横的瘀斑勾起了嘴角,“下周就恢复了吧。”
秦湛没说话,周燎也不介意,他翘起了二郎腿:“我来叫你陪玩,大家现在没什么兴致,想必这里的服务员应该可以给人助兴吧。”
“我们有陪酒的。”
“我就想要你。”周燎端起了一杯酒递给秦湛,“喝了。”
面前的人没接,其他人不耐烦地催促:“燎哥亲自给你递酒,别他妈不识相。”
秦湛掀起了眼皮,在周燎逐渐变得不耐烦的眼神中,他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冰凉的玻璃杯便突然撞上了自己的嘴唇和牙齿,用力得几乎把他嘴唇按得发白,很快一半酒精流进了喉咙里,一半顺着嘴角滑落到下颌。
他被呛得几乎是止不住地咳了出来,每咳一声面部的肌肉和喉结的疼痛因牵扯都剧烈一分。
“真浪费,你知道这一杯多少钱吗?”周燎放下了酒,“秦湛,你觉得告老师有意思吗,还是你是小学生,觉得区区一个辅导员能帮你?”
秦湛用手指骨节抹去了下巴上还在滴落的酒精,他没指望过学校会帮忙,也没想过辅导员转头就说给了周燎,也怪不得今晚人又找上了门。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告老师?”
周围一群人都笑了出来,带着嘲讽的恶意。
“没觉得他会帮。”秦湛说得云淡风轻。
“知道就好。”周燎手搭在沙发背上,他越来越喜欢秦湛这种态度,现在多高冷,待会儿的反差就有多强烈。
“继续喝,我请你,我都给你们经理说过了,五千买你一晚上,你可比有的女人还贵啊。”
刚刚的笑声变得更加放纵刺耳,伴随着躁动的音乐,包厢里仿若装着天堂地狱。
秦湛看着酒桌,过了半晌伸出了手,只是他刚碰到酒杯却被周燎制止了。
“我想了下,你光喝酒,怎么给我们助兴呢?”周燎挑起了眉头,向身边的女人示意,“你去喂他。”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气氛俨然被这句话推向了顶点。秦湛就像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死人,让女人用嘴喂他酒,光是一想到秦湛的反应,每一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像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旁边的女人只是微愣了一下,她看着周燎的俊脸,似是含羞说了句讨厌,却还是从善如流地喝了一口酒,随后手攀着秦湛的肩膀,整个人凹凸有致的身体贴在对方身上就要吻上去。
在嘴唇就要碰到的那一刹,面前的人微蹙眉偏过了头,让女人仰着头有些尴尬。
“怎么?美女亲自喂你你还嫌上了?”坐在对面的人笑了出来。
“就是啊,是不是男人啊。”
“人都没反应呢,是不是下面有点问题?”
周燎重新点了一根烟:“继续。”
女人看着眼前面若寒霜的人,努力忽视对方冻得仿若寒天冰面一般的眼神,她眼里带了点哀求,害怕再次被拒绝后面临的是周燎的折磨。
只是这一次,她还是吻了个空,对方再次侧过了头。
“我自己喝。”
“我请你喝酒,你喝酒的方式是不是得我来决定?还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周燎逐渐没了耐性,说话间,包厢的门响了两声就被人推开了。
ollie推开门看到秦湛身上的女人时,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在场所有的人都把他看着,他紧张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了桌前。
“打扰了,这是刚刚加的酒。”
“哦,我刚才加的两瓶,差点给忘了。”旁边的人掐灭了烟,接了过来,“放这出去吧。”
“好。”ollie大脑在高速旋转,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是很明显一桌的人都在霸凌秦湛。
“等等。”
他刚要转身出门,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ollie转过头看见周燎朝自己勾了勾手指。
“给你个任务。”
“怎么了,客人?”
“喂他酒。”周燎冷笑了出来,“用嘴喂。”
“我操。”在场几乎爆发出了起哄,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周燎玩这么大。
周燎看这个服务员长得也一副小白脸的样,虽然他没看同性恋这癖好,但既然秦湛硬要这么装,不如看看同事亲自喂他,对方的反应应该会更好玩吧,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兴奋。
“你们过来把他按着。”
秦湛闻言立马站起了身,似乎没想到周燎会这样玩:“周燎!”
ollie看着秦湛的剧烈反抗,在周燎一巴掌扇在他本就满是瘀痕的侧脸上时瞬间卸了力,随后几个人趁空档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死死地靠住。
他几乎是控制着自己没尖叫出来。
“过来喂他酒,喂进一次我给你一千。”周燎掀起了眼皮,懒洋洋地侧过头看向ollie,“他长得不错,你应该不亏吧。”
“客人,这”
“两千。”
ollie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连指尖都在颤抖。他家里还有风餐露宿给人擦皮鞋的爷爷,和一个需要做直肠手术的父亲。而且他本来就是凯觎秦湛的同性恋。
“做不做?”
他全身都在不自控地发抖,十几秒后,ollie睁开眼在一屋人像是看马戏的视线里端起了桌上的酒含了一口。
“真他妈缺钱啊。”
“说不定就是卖屁股的。”
秦湛看着ollie坐在了自己身上,他开始剧烈地挣扎,但这些人的手指仿佛要嵌进自己的骨头里,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ollie。”他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红得像下一秒眼眶会渗出血水。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像是在说对不起。
秦湛猩红着眼,阴冷的目光几乎快把ollie看穿。
“快点,你暴富的机会来了。”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ollie的心脏几乎快跳出胸腔,他不断地在心里给秦湛磕头道歉,但是他太缺钱了,平日里尚能苟活,可现实其实早就在暗地里把他们这样的蝼蚁都逼成了不要脸的畜生,只会跪舔在金钱和权利面前,尚有一丝机会都苟延残喘着想挣扎着往上爬。
他捧着秦湛的脸,在眼泪快溢出来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拿头撞开了他,把他颧骨都撞得发痛。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周燎耐心已到了临界点,他站起了身,用手掐住了秦湛的下颌,逼迫他张开了嘴,也不管拇指是否按在对方剧痛的淤斑上。
“来,看你今晚能拿走多少。”
话音一落,ollie重新捧着秦湛的脸吻了上去,似乎用尽全力争分夺秒地想把每一口酒都送进对方的嘴里。
周燎听着身下人被呛得仿若悲鸣的呜咽,视线逐渐落在了秦湛的下半身,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反应,随后在疯狂的音乐声中放声大笑了出来。
“看来你也不是死人啊。”周燎话语玩味间又用了几分力,“对着男的也能有感觉?”
若是现在谁推开包间的门,忽略周围强制的人,眼前的景色倒也称得上具有观赏性,不知道的还以为长相清秀的男孩坐在另一个男生腿上接吻。
秦湛嘴角挂着吞咽不及的酒液,和ollie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带着咸湿的麦芽味。他的下颌快被周燎按得脱臼,拇指压住的地方快在淤青上掐出一道白印,每挣扎一分,痛苦就越深一分。
ollie侧过头还要继续,却被周燎一把抓住了头发,逼迫他整个头扬了起来。
“你再哭我都要反胃了。”
ollie红着眼睛全身都在发抖,他几乎不敢同眼前的任何一个人对视。而秦湛在自己嘴唇离开后,几乎是发着干呕把还没流进胃里的酒精全部吐了出来。
“好脏啊。”
ollie顿了一下。
周燎微微眯起了眼睛:“玩具我要干净的,你该怎么办?”
“客人”ollie连声音都在颤抖。
周燎没回话,只是好整以暇地静静和他对视。
ollie不敢想象反抗的背后是什么,他颤巍巍地撑在秦湛两侧,忽视对方全身绷紧的的肌肉。
“滚”秦湛眼底像盛着一条血河,在周燎拇指的按压中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脸颊是撕裂的痛,连头皮都在发麻。
“我耐心有限,弟弟。”
周燎看着眼前犹豫不动的人,他伸出脚踩在了ollie的背上,逼迫对方整个人瞬间跪在地上,包厢里只能听到骨头和地面的碰撞声,是骇人的剧痛。
“出去吧,喝了一瓶半,多少口我也懒得算,今晚就当二万五,待会儿我让你们经理打给你。”
ollie低垂着头,羞耻忏悔屈辱不甘,情绪升腾起的瞬间在听到二万五的时候,就像一杯热水洒在了冰天雪地里,瞬间变成了雾气消散。二万五是他打工多少个月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仅仅在今天一晚上。
他像个卑劣却偷偷窃喜的加害者。
他知道今天走出这扇门,他会睡不着觉,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内疚一辈子,可一想到把自己带大的爷爷那双皲裂苍老的手,和因为没钱不敢治病的父亲
ollie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他用手擦干净了嘴角的和脸上的浊液,声音仿若游丝,从头到尾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秦湛。
“谢谢。”
待包厢门重新关上,周燎才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看着秦湛猩红的双眼,对方工作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几颗,露出了被血管和酒精染得绯红的锁骨和胸肌,嘴角是新鲜开裂的伤口。
整个人在灯光的阴影下,仿若地狱里拴住的猛鬼。
“秦湛,看到了吗?”
“没钱会让人变成狗。”
一个晚上,再没有人进来一次,就连快到凌晨两点下班也无人提醒,像是默认放纵这个包厢里所发生的一切。
秦湛没有反抗,但因为酒量不行,因此落在身上的拳脚没有少一分。周燎到后面也玩累了,秦湛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在所有人走后,他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面无表情地把包厢收拾干净,确认了一切无误后才关掉总闸离开了酒吧。
“对不起。”
夜晚的巷子静谧到听不见一点声音,秦湛刚走出拐角,一个黑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看到ollie就在自己面前跪着,整个人的上半身都匍匐在地上止不住地瑟缩。
“秦湛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只是太差钱了。”ollie满脸都是泪水地抬起头,他抱着秦湛的右腿,面前人脸上的伤口在黑夜里狰狞得可怖,可他惧怕的却不止这些,“你能理解我吧,你能理解吧”
秦湛淡漠地扫了一眼眼前的人。
“秦湛对不起。”ollie因为害怕抱住对方的手都在剧烈地抖动,他脸贴着秦湛的腿,卑微地祈求着对方给自己良心一个归宿。
“松开。”
“秦湛”
秦湛被身边的人拖着,他冷眼看着前方的黑路,胸腔里的黑雾却在不断翻涌。ollie看不到秦湛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因为下一秒自己就被无情地踢开在了一旁。
ollie流着泪挣扎着想要爬起,他踉跄了几步向前,却看到秦湛向前几步在垃圾桶后拎起了一只死掉的猫。
巷子外突然路过一辆车,灯照进来的一瞬间,ollie看清那只死猫的时胃酸在剧烈地翻涌————这只猫像是被碾死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连肠子都吊露在外面,血液早已凝固,黏着毛发一起变得僵硬,散发着剧烈的恶臭,不知道在那个角落死了多久。
“秦湛”他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见秦湛看这只猫的眼神带着惋惜的欣赏,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别跟着我。”秦湛把死猫抱在了怀中,语气带着冷冰冰的嫌恶,“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到家后,秦湛洗了个澡,热水浇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上,泛起了火飘一般的疼痛。他撑着墙,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捣碎了一样,结痂修复的地方又开始溃烂化脓。
关掉水走出浴室,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是白苓发来的消息,说杜丽给他买了衣服,明天自己拿给他。下面的消息依然是贷款的催促,还剩一周的截止期限。
他对这些消息充耳不闻,套上衣服后他戴上手套,打开了那在黑夜里凄惨瘆人的白灯。
这次桌面上摊开的白布上放着一只死猫,他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拿起刀从沿着它背部的胸椎开始划开,摊开来一堆腐臭的烂肉。
在虚晃的白灯中,周燎的脸似是和这只猫重叠在了一起。
桌面上放着切割好后,被清洗摆放整齐的内脏,软组织,和骨骼,零碎的肢体在灯光下显得诡谲可怖。秦湛看着眼前的画面,下腹因血液流窜的兴奋涌上了一股难耐的燥热,让他的神经都开始疯狂的跳跃。
被破坏的,碎掉的,烂掉的,彻底的。
秦湛伸出手探向了下方,他想看同样被摧毁的周燎。
他话音刚落却突然被秦湛掐着后颈按在了门上,两个人几乎是一瞬间调转了位置,周燎脸在门上按擦得火辣辣的发痛。
“你他吗干什么?”
周燎极其不满自己被人控制着的现实,但秦湛的力气却比他变态上几分,过去他就领教过不止一次。
只是他还没皱着眉头回头,鸡皮疙瘩伴随着恶寒却一下爬满了他的全身,从脊椎一直延伸到某个地方。
背后硕大鼓起的一包隔着两个人裤子的布料,就这样在他的股缝中开始上下摩擦,极具的压迫性让周燎开始头皮发麻,很快他前面裤头的拉链也被人拉开,对方和过去一样熟练地掏出他的肉棒,开始上下撸动了起来。
“我操……”
他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现在装着的是什么,过去两个人互撸过很多次,也贴在一起摩擦过无数次,但始终和这一刻不一样。
秦湛的手上带着过去劳动太多留下的薄茧,每一次刮擦过他龟头的时候都让他全身止不住地战栗,和女人纤细稍软的手完全不同,秦湛的撸动中毫无情欲,但却让他发疯,这种克制冷静的技巧拨得他全身难耐。
“……慢点。”
“慢点!”
秦湛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周燎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不止是因为想射精前的快感,更多的是自己身后那伴随着撸动频率也摩擦得越来越快的肉棒,带给他的侵略感和想反抗的挣扎。
他整个人几乎被秦湛按在了门板上,就连被人抓住的性器顶端也被破在门板上摩擦,冷冰冰的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湛模拟性交的姿势就这样一次一次朝前撞,周燎咬着牙感觉自己要被顶出这扇门。
“草泥马,你那根鸡巴在干嘛?”
同为男人,还作为拥有了无数性经验的男人,周燎怎么可能不明白秦湛是想干什么。
他每一次想用手肘反抗,对方就会骤然握紧他的性器,痛得爽得他除了贴着门仰起头深呼吸外,几乎反抗不了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撞击的加速,周燎突然弓起身在一声粗喘中在秦湛手里骤然射了出来,背后的人把铃口的精液全部抹在了他的肉柱上,随后在几次往前顶中,也按着他的肩膀就这样射了出来。
秦湛连裤子都没脱,鸡巴都还放在内裤里,就这样隔着布料的摩擦,在周燎的股缝中射了出来。
周燎转过身时只能看到他裤子前端微润的适意,和秦湛那张毫无变化只是喘气有些不匀的脸。
“好了,我要……”
周燎不想多看一眼,撸完就行了,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湛掐着脖子重新吻了上来。
舌头被勾住的时候他脑子里挣扎了两秒就放弃了,他们之间接吻早就很合拍了,几乎三两下就能被亲上火。而且周燎本身性欲就很强,要不是天天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被管制着,早不知道和别人搞上床多少回了。
周燎技巧很好,秦湛这种克制又放肆的吻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抓着人的后脑勺,唇舌几乎是带着秦湛在走。
这个吻和过去打架一样的宣泄,和害怕时的安抚不一样,这一次的吻带着两个人皆被撩拨起的性欲。周燎热衷于展示对比秦湛这种不算处男的处男,自己性技巧有熟练。
很快他的吻就从秦湛唇上移开了,随后移到了他的下巴,脖颈上的青筋,还有喉结上的那道疤,然后他的舌苔就这样按压在滚动的喉结上开始上下吞吐。
他能听到头顶骤然的吸气声,秦湛抓着他头发的时候把他头皮都扯得发痛,但不知道是不是秦湛平时太阳痿了,就连和他撸个鸡巴也就是撸完就睡,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个样子还让他很新奇,征服欲也起来了。
过去他在仓库被秦湛操过两次,虽然是因为气氛到了,再加上那时被驯化的自卑,但都让周燎记恨到了如今。
现在虽然他对操男人没兴趣,但若是在前戏里驯服了秦湛,操他一次也不亏。
一想到这种冷淡的死人脸被自己操周燎居然难得有些兴奋,虽然更多的是男人的征服欲。
他舔弄得越来越卖力,在下一次舌尖要往下移时,秦湛突然抓着他的头发把逼他扬起了头。
“够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沙哑。
周燎正要挑起眉头,可接下来他的衣服却被人一下扯了上去,凉气袭来让他瞬间不自觉地收紧了腹部。
“你干……操。”
他胸口处的那点被人含住,秦湛与其说舔他的乳头,不如说舔的他乳头上的乳钉,几乎病态一样的舔咬着那颗小小的钻石,每一次牙齿触碰钻石时,乳头被微微扯起,都让周燎又痛又爽,浑身难耐。
“尼玛逼的,别舔了……痛。”
周燎觉得乳头他吗都要被扯烂了,但因为惯性整个人挺着胸口更像是主动往秦湛嘴里送。
“别叫。”秦湛掀起眼皮冷淡地开口。
“操!老子痛为什么不叫!?”
周燎刚怒吼完,另一侧的乳头就被秦湛拧了一下,再配合着这边的舔弄,他腰上都瞬间没力,差点顺着门板往下滑。
没舔多久,秦湛就重新回到了他的唇上,两个人从玄关口一路亲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周燎好久没接过这么情色的吻了,整个人脑袋都是晕的,认识秦湛多久就他吗禁欲了多久。一直到他裤子突然被人拉下,感觉有东西这次真真切切抵在他股缝时,他才从发晕中回过神来。
“不可能!!滚!”
秦湛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他拉开了自己的裤子,很快硬挺硕大的肉棒就这样弹了出来,颜色比起周燎浅了许多。
“没什么不可能。”
周燎一下撑起身开始剧烈地挣扎,秦湛似乎很不满意他的行为,两个人几乎扭打在了一起,虽然都是周燎单方面动手,秦湛只是在桎梏他。
两个人打架的过程中,性器难免挨在一起摩擦,擦枪走火时更容易点燃男人之间的情欲。
一场架打下来还没做两个人就出了一身汗,周燎被秦湛死死地按压在沙发的地毯上,他现在动都不敢动,秦湛的手就放在乳钉那里,他怕他再动一下,今天就见血。
脑子里天人交战后,他彻底放弃了,反正被秦湛操过一次了大不了再被操一次,事不过三,下次换他操秦湛。
“……老子打不过你,但是戴套。”
“为什么。”秦湛垂下眸看着他。
“这他妈不最基本的吗?”
“你会怀孕?”
“滚。”
“你觉得我要和别人做?”
“什么?…不是。”
周燎没懂他在说什么,结果就看见面前人的脸一下黑了下来,整个人仿若山雨欲来。
“你还想和其他人做?”
周燎深吸了一口气:“……老子就他吗被你操过。”
“那就对了。”
秦湛冷着脸拉开了面前人的大腿。
周燎心想操你妈的确实不用带,他又不怀孕,可能这辈子也和别人上不了床了,但秦湛那根棒子抵在他屁股上的时候他还是很想死。
“………润滑,旁边抽屉里。”
他看见秦湛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浑身发寒,他下意识解释。
“……以前买的,还没开封。”
秦湛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拿出了润滑,随后挤在手里,然后话也不说一句一根手指就这样往他穴口里塞。
周燎差点没倒吸一口凉气,秦湛却俯下身开始咬他的嘴唇,下面进入的手指却慢慢变成了三根。周燎的呻吟几乎全被堵进了秦湛的嘴里。
“谁教你扩张的…”
“没人。”
“那你怎么知道?”周燎感觉秦湛也不像看黄片的人,国内也没啥生理课。
秦湛却仿若他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常识。”
也是,秦湛脑子聪明,洞就那么小肯定知道扩张了再放。
周燎脑袋都发痛,等那根肉棒顶端开始往自己穴口里顶的时候他已经痛得浑身都在冒汗了,秦湛那鸡巴压根不是手指能比的。他几乎是吸着气青筋暴起的忍耐着秦湛的进入,起伏的胸肌上只能看到反光的乳钉。
等秦湛彻底进去后,两个人皆是发出了一声轻叹。
“……操,呜。”
很快秦湛就开始顶撞了起来,起先还很小幅度地控制,等周燎像是逐渐适应了,对方才开始加大了力度,龟头像要把里面戳穿。
不得不说也是过去他被驯服得太好了,那会儿只有服从的情绪,根本没想过做爱最基本的快感,到现在他才发现秦湛是压根不会,就在里面瞎几把乱撞,快感断断续续的,一点也不能完全爽。
周燎忍着羞耻,为了自己今天的性福,开始指导秦湛。
虽然他没操过男人,但怎么顶怎么弄别人会舒服他起码知道。
“你别乱撞…你他妈不要一直这么深行不行啊。”周燎脖颈和脸都因为充血发红,声音都被撞得断断续续的,“你龟头…他妈可以画圈,懂吗。”
秦湛没说话,但是已经开始控制自己的力度了,兴许是在接下来的九浅一深中听到周燎突然发出了其他声音,他鸡巴在肉穴里跳的时候,好像一下就明白了。
脑子聪明的人学啥都快,秦湛龟头就抵在周燎刚刚被操得叫了出来的地方,像他说的那样开始磨着画圈,果不其然周燎整个人都爽得开始发颤,身体不自觉地向上挺
“嗯……啊……哈……我操。”
“……啊啊。”
周燎一开始叫得还有些羞耻,但男人毕竟都是终于欲望的,爽到了就行,到后面他几乎放开了叫骂出了声,恍惚中只能看到秦湛架着他的大腿放在自己肩上,对方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却又满是性欲,不断挺动的腰腹上是一道道虬结狰狞的疤。
现在周燎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屁眼里那根暴动的肉棒,被操得缩紧时还能感受到上面青筋的脉络。
到后面两个人不知道操了多久,周燎觉得脑子都晕了,从客厅到厨房,从阳台到浴室,再到床上,又再回浴室。
秦湛平日阳痿一般的性冷淡和现在对比实在太割裂了,两个人疯了一般做爱,像是要把一直以来堆积的情绪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过对方。
周燎在被操得快累得闭上眼睛前,只记得秦湛拔出去时自己后穴的一片泥泞,他无意识的努力想收紧,但里面的精液还是顺着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