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胆侠肠江湖猎人寻黑豹
盛气凌人田大镖头命归阴
虎威镖局,门边墙上贴了红纸告白,大意是暂停接镖,请新知旧友原谅。金碧辉煌的匾牌,似乎已失去平日的光彩。
惨淡的灯光里,一条人影来到门前,在灯光映照下,可以看出是个面目冷漠,蓄着短髭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一手提剑,一手挽着革囊,一袭蔽旧的黑衫,看起来就让人感觉不顺眼。
他是谁?他就是易容改装后的“千面侠”司马上云。
“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司马上云转过身,来的是田长明,他认得田长明,田长明认不出他。
“区区有事拜访闵局主!”
“哦?请问阁不是”
“区区姓施,受人之托,来打听件事!”
“在下田长明,局主首徒。”
“噢!田总镖头,失敬!”
“请问有何事要见家师?”
“这个得当面请教局主。”
田长明仔细打量了司马上云一番。眉头皱了皱。
“家师这两天有事不见客,请阁下原谅。”
“不成,这是重要事”
“阁下”
“田大镖头知道区区是代什么人办事么?”
“阁下替谁办事?”
“千面侠?”
“千面侠”三字出口,田长明神色为之一变,再次打量了司马上云一番。
“阁下代‘千面侠’办事?”
“不错。”
“如此请稍候,容在下去回禀一声”
“请便!”
田长明匆匆步入,不久,他又大步地走了出来,并且态度很恭谨地肃容道:“施大侠请”
司马上云大咧咧地昂首而入,穿过广阔的大院,经穿堂,又是一个院子,才来到了大厅。
田长明抢先两步,大声道:“施大侠到!”
局主“关中大侠”闵中天来在厅门里边。司马上云遥遥地抱了抱拳,然后才走上石阶。
“施大侠请进!”
“唐突之至!”
司马上云被迎入厅中,分宾主坐下,田长明站在一旁。
闵中天略一打量司马上云,开口道:“施大侠是代‘千面侠’办事?”
“正是!”“‘千面侠’名震武林,义冠江湖,同道共钦,只可惜,他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致闵某人无缘识荆,就连施大侠也属头一次见面,请问,施大侠与‘千面侠’是有什么渊源呢?”
“谈不上渊源,只是景慕其人,乐于供他驱驰而已。”
“能供‘千面侠’驱驰,是武人之乐!”
“好说!”
“请施大侠见示来意!”司马上云目中突然爆出了两道厉芒,迫盯在闵中天面上。
“区区此来,是为了查询‘黑豹’的事!”
闵中天与田长明脸色齐变,田长明栗声道:“黑豹?”
司马上云道:“不错,外面传说纷坛,贵局是受害者,局主能忖度出那头黑豹子的来路么?”
闵中天双眼突然一亮,答非所问地道:“莫非‘千面侠’便是武林中传言的江湖猎人么?”
司马上云将头抛摇道:“这一点恕区区无法回答!”
闵中天略呈激动地道:“黑豹一词,是传言说的,老夫也无从判断是人是兽,据理而论,是人为无疑。如果能得‘千面侠’伸出义手,以回天之力,挽救敝局必毁的命运,老夫幸甚!”
这时,司马上云感觉眼角似乎一亮,闵如惠在屏风之后,探出了半面,但他故作不知,沉声道:“伸手与否,是‘千面侠’个人的事,我区无法作主。
只是今晚冒昧造访,得有几句落实的话捎回去局主,洛阳这一带,大小镖局十八家,为什么‘黑豹’专挑贵局下手?”
闵中天愤愤地道:“老夫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略作思索,司马上云道:“区区问一个人”
“谁?”
“无敌剑宋逵!”
这五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如刃目芒,剌照在闵中天面上,似乎怕忽略了对方一些丝的反应。
闵中天全身一颤,像是突然遭受电殛,虎地离座面起,栗声道:“无敌剑宋逵?”
“嗯,不错!”声音很冷。
“施大侠何以要问及此人?”
“局主请答复,宋逵此人何在?”
“这这老夫怎会知道,宋逵失踪江湖已二十年!”
缓缓起身,司马上云寒声道:“真佛面前不烧假香,局主真的不知道?”
闵中天挑眉道:“施大侠,阁下今晚的来意令人不解!”
眼前一亮,闵如惠从屏风后闪了出来,怒视着司马上云道:“阁下到底是谁?”
司马上云闪动着目芒道:“姑娘以为区区是谁?”
闵如惠冷冷一笑,道:“阁下借‘千面侠’之名,来到此地来罗唣,显然心怀叵测!”
哈哈一笑,司马上云道:“姑娘如此认定么?”田长明横身上步,冷声道:“阁不如果不把来路交代个一清二楚,便休想离开本镖局一步。”
闵中天抬手高声道:“你俩不要多嘴,退开!”
闵如惠与田长明挪了挪脚,但没退开,仍然以敌意的眼光望着司马上云。
司马上云冷眼一扫二人,转向闵中天道:“局主,区区只是受托查询,本身与此事毫无瓜葛。”口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看闵中天的神情,此中大有文章,如果直接了当地查究,可能就会徒劳无功,动武还不到时候,还是得改弦易辙,用其他的办法来查查看了。”
闵中天紧皱着眉头道:“施大侠,老夫实在不明白,‘千面侠’何以无缘无故,向老夫查询宋逵的下落?”
司马上云冷漠地道:“区区也不明白,照说应该是有原因的。”
就在此刻,一名汉子奔入厅中,打了一躬,道:“禀局主,外面来了个外乡客人,定要托镖,任怎么解说也不听。”
田长明应了一声,正特举步,外面传来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开了店门不做生意,硬把客人往外推,天下没这等道理。”
在场的全为之愕然。
一个富商似的老者,冲进厅中,衣着很考究,双手捧着一个绸布包着的见尺匣子,冲着闵中天道:“阁下就是闵局主?”
“不错,贵客有何见教?”
“托镖!”
“贵客是”
“姓黄,在开封经营珠宝生意,想带点东西到莲城。”
“请坐!”
“不必,就这么站着谈谈好了。”
闵中天勉强陪了个笑脸:“黄掌柜,承蒙枉顾敝局,姓闵的十分感激,累您掌柜的空跑一趟,实在不安之至,一切还请包涵。”说着,拱拱手。
“空跑,什么意思?”
姓黄的瞪起了三角眼。
“呃!这个敝局因为最近发生了事故,所以暂停接镖,门外贴了告白,请多多原谅。”
“不成!”
“不成?”
“虎威镖局是金字招牌老字号,信誉在洛阳这一带数第一,所以区区才登上龙门,说实在的”扬了扬手中匣子,又道:“这东西价值不菲,至于保费,区区绝不计较,只要局主一句话,无论多少!”
“黄掌柜,方才话已声明过。实在对不住。”
“闵局主,我姓黄的说话也要干脆,如果贵局收招牌关上门,区区不会多说半个字,既然还高悬着招牌开着大门,就没理由不做生意。”
闵中天老脸变了色,闵如惠与田长明已经现出怒意,只有司马上云还是那副冰冷的神色。
闵中天强忍着怒气道:“黄掌柜,生意买卖讲究的是双方情愿,你也是买卖人,应该明白道理。”
“那什么理由下接区区这趟生意?”
“已经说过了!”
“那只是搪塞,不知局主居心何在?”
这分明是横来,有意来找岔的,闵中天脸都气绿了。
闵如惠第一个憋不住气,挑眉瞪眼道:“姓黄的,听口气,你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买卖人,是标谁的道上客,虎威镖局可不是你张牙舞爪的地方,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的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