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界膜竟然根本不是什么保护屏障,而是一个如果没有宗主压制,随时想要吞噬他们的异魔?!
江载月沉默,江载月愕然,江载月很快想到了一件最严肃的事。
“宗主,有你在,界膜不会真的吞掉观星宗。可是你飞升后,万一我压制不住界膜呢?”
要知道,界膜可是连观星宗内诸位长老都望而生畏,没有听说过谁能打破它逃出的存在啊?
这界膜如果稍微拥有一点神智,凭借它能这么多年困住如此多长老不得离开观星宗的实力,岂不是相当于又一个罗仇魔?
然而宗主却极为肯定道,“不会的,我可以撕掉界膜,喂给月月。”
雪白腕足拎着一大片被打破的透明界膜,放到江载月面前。
“月月吃多了,就可以压制住它了。”
江载月:……好朴实无华的压制方法。
她试探性地用自己的触手咬了一口,从来无往不利,只有在宗主的腕足面前才吃过亏的触手,就像是碰到一个无从下手的硬石头,有种崩了牙也啃不下一块的淡淡茫然感。
江载月看着自己十分努力的触手,再看了看那片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来的界膜,发自真心地问道。
“宗主,我怎么吃?”
宗主撕碎了一点,触手试了一下,却还是啃不动。
宗主又捏碎了一点,江载月感觉自己像是听到某种坚硬之物被一点点挤压成沙子的恐怖爆裂声音。
然而就算是宗主最后真的把界膜碾成了碎粒,她的触手也像是啃了一嘴沙子一样,最后只能呸呸呸地把吞进去的食物全部吐掉。
雪白腕足吞了一口碎粒,最后连宗主都陷入了沉默,他将剩余的碎粒都扬了,丢给了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脚下的星沙。
“……不好吃,月月不吃了,我们去找其他异魔。”
“等等,宗主,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江载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冤有头,债有主,她和江家,还有姬明乾的那些恩怨,也是时候理一理了。
…………
江家的处刑堂里,一位位面容和身形都干枯老朽得如同干尸,只是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气的族老端坐在高台上。
有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孩进入,将啼哭的稚嫩孩子放在高台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孩子的家系排位,恳请族老刻印家纹。
族老的神情不会有丝毫变化,拥有数百年传承的江家,已经有一套格外成熟的刻印族纹流程。族老皱干的灰黑指尖,不留一丝情面地压在婴孩额头,留下一枚带着灼热气息的火红家纹。
婴孩的父母催动族纹,看着孩子因为痛楚而嚎啕大哭的样子,格外恭敬而欣喜地向族老道谢,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嚎哭的孩子抱了出去。
刻印族纹并不是每日必行的惯例,只有新生的婴孩,还有为家族做了极大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刻印和转换自身的族纹。
族老在处刑堂中做得最多的,是行家刑。
原本按照惯例,十日一次公开示众的家刑,在一个刻印下等族纹的旁支私逃成功后,已经变成了每个下等族纹子孙每日都需要参与的日常。
处刑堂内,鲜红的族纹如同一片片亮起的火焰,每个恭敬跪倒在地,额头上刻印着下等族纹的男女,都能听到族老阴沉沉的话语在他们头顶响起。
“这就是背叛家族,私自外逃之人的代价。”
几具被族纹活生生烤干的尸体躺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干枯血肉多日弥漫出的血肉腐臭味,以及头顶隐隐作痛发热的族纹,都是族老警示他们的一环。
而在这些跪倒在地的人群中,江父紧贴在地的表情最为狰狞可怖。
孽障!
他到底生了怎样一头孽障?!!
明明嫁入姬家,就有再好不过的光明前程,那个孽女竟然敢叛出家族私逃到魔宗,她如今肯定早已尸骨无存了,却让他这个生父日日受着族老的训导与惩罚。
早知在她出生的时候,他就应该连带着把那个生出那个孽女的女人一并掐死……
女人无力的惨白病容仿佛还出现在他面前,再想着自己在不久前用力过重掐死的一房爱妾,男人的目光更加狰狞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