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也笑了,“以前在江湖中混的时候,遇到朋友经常说的也就是这么几句,所以练得比较好啦,平时就不要这样说啦,现在举国上下都在流行广东味,我有这么好的先决条件,为什么要改啦?”
穆春江想想也是,继而说道:“对了,回头你丫把那些黑话都教给我啊!说着还挺带劲!”
“没有问题啦!”吴俊笑着答道。
……
不多时三轮车驶到了一片居住区前,几个人下了车,再次钻进了胡同。刘宏宇在前面带路,左拐右拐,拐了八百六十个弯,就连擅长记路的穆春江都彻底晕菜的时候,众人终于在一个四合院前停了下来。
其实,胡同的宽度完全可以通过三轮车,可为什么偏偏要步行这么远的距离,穆春江猜想,也许是北派的兄弟为了防止三轮车夫记下道路的缘故,由此可见他们的谨小慎微。
刘宏宇敲了三下院门,两重一轻,敲了两遍,不多时,门被打开,几个人鱼贯而入。
进入院门,穆春江悉心观察了一下,院子不大,与北京众多的四合院并无两样:一个几近正方形的院子,三间朝南正房,东西两侧厢房,转角处由游廊将正房与厢房连接在一起,青砖灰瓦,房屋被维护得相当不错,在北京众多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大杂院中实属难得,这也证明了房屋主人既是财力雄厚,又是一个干净利索之人。
正房亮着灯,开门的人在前面带路,把众人引进厅堂。
厅堂内正对厅门位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墙面上悬挂着一副“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髯长二尺”的关公巨幅画像,厅门两侧各摆放着两把官帽椅,如同一个被缩小了规模的水浒“聚义厅”一般。
八仙桌旁端坐一人,四十多岁,其貌不扬,却是干净利索:齐头皮板寸、一副金丝眼镜、中式对襟上衣、灯笼裤、老头鞋,手端青瓷蓝纹盖碗茶盅,正悠闲自得的用盅盖掠去浮在上面的茶叶末,唏嘘着品着茶。
穆春江一迈进门槛,就开始琢磨:为什么一说“江湖”,人们就都有了怀古情节?无论是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坐在太师椅上这位头目的穿着打扮,似乎都回到了解放前的年代,说品味高吧,从事的却是偷盗的勾当,说做作吧,又似乎很是讲究,这年月,真是什么新鲜事儿都有,所以万万不能从相貌和穿着打扮来判定好人、坏人、善人、恶人……
刘宏宇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大哥!有一位南派殿前校都高手,有事缠身,想请我派兄弟帮助,这位高手我已经请来了!”
端坐的那位“大哥”一听此言,立刻抬起了头,双目炯炯有神,声音宏亮的说道:“哪位是南派高手?”
刘宏宇引见吴俊到“大哥”的身前,吴俊抱拳行礼,“在下吴俊,多有打扰!”
“大哥”匆忙站起身,抱拳还礼,和吴俊寒暄了几句,然后请吴俊和穆春江两位客人坐下,刘宏宇也在旁侧找了把椅子坐下,其他的手下全部退到了厅堂外。
“大哥”先询问了一下吴俊所在帮派的基本情况,吴俊如实作答,穆春江在一旁洗耳恭听,由此对于吴俊和南派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吴俊身为南留踪派“两广”(广东、广西)地界“聚贤帮”中的一员,首领号“聚贤太斗”,现为郭松钰,身居南派圣守校都,手下近千人,分为大大小小五十个团伙,每个团伙少则几人,多则近百,盘踞在广东、广西地界,称霸一方,生财有道。吴俊位居殿前校都后,升为团伙首领,割据广州市某区几十条街巷为本团伙独立领地,带领着手下的二十几人劫富济贫,逍遥自在,从商后,暂且金盆洗手,将团伙首领之位让予等级次之的一个兄弟,并嘱咐新首领要继续遵循劫富济贫的原则,切不可对领地内贫困百姓下手,据吴俊自己了解,团伙内的兄弟们一直以来都很好的遵循了这个原则,贪官污吏、暴富商人、品性不端者是他们主要的下手目标……
吴俊简单的介绍之后,“大哥”对于他的帮派也进行了一番介绍——
盘踞于北京站及其周边数条街巷的团伙从属于北无影派“青林帮”,帮内亦有兄弟近千人,自古便在京、津两市盘踞、发展,首领号“青林太岁”。“大哥”正是该团伙的首领,真名苏浩,位亦居殿前校都,手下兄弟三十余人,地界虽不大,但有北京站这块风水宝地,吃喝不愁。团伙亦遵循劫富济贫之行窃原则,在这块地界上独具一方,泰然处之……
吴俊和苏浩各自简短介绍之后,相互间都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关系也感觉更加亲近了一步,苏浩命人为吴俊、穆春江上茶,然后开始询问吴俊在本地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北派兄弟出手相助?
于是吴俊把自己与那四个赌徒玩牌赢钱后,他们欲大打出手,脱险后四下寻找自己的踪迹,今天开车又恰巧被他们碰瓷,担心他们记下车号追查出自己,所以想请北派兄弟出面平息此事的经过详细描述一番。
听罢,苏浩轻松的一笑,“小事一桩,我这就派几个兄弟前去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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