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村长苦劝一番,可是却没有取得任何效果,于是只得作罢,决定自己亲自陪同两位领导进入险恶的深山,毕竟凌山是自己的地盘,他必须要保证两位领导的人身安全。可是他的提议却遭到了两位领导严厉的“批评”,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人陪?村长只要去各家寻找出两杆*任务就算完成了,要是再有其它的想法,给村子里修路的事情自此免谈……
任村长无奈,只得答应下来,这是一个“执行力”的问题,领导下达的命令如果基层不严格执行,那还算是什么命令?于是村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自家那杆十几年都没有再使用过的*,又去村里其它户人家寻找出了另一杆,都拆开了擦拭干净,然后四处找寻了一布袋子火yao和两布袋子铁砂子,全部交给了两位领导。
于是二人武装起来:头扎鱼肚白毛巾、腰系半粗麻草绳、斜挎土造铁砂枪、臀挂布制火yao袋……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游击队员形象!穆春江边在大衣柜镜前前后左右的扭动着自己矫健的身躯,边嘴上兴致勃勃的唱道:“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吴俊这边也不甘示弱,一把呼噜开穆春江,上前一步站到镜子前,也是边扭动身躯四下打量自己的光辉形象,边高声唱道:“爬上飞奔的火车,象骑上奔驰的骏马,飞驰的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任村长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摩两位眼下怎么看怎么不像领导做派的穆、吴二人,满肚子的“信天游”被二人的歌声勾引出来,直想扯着脖子喊上两句:“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好嘛——,出征仪式改成“同一首歌”演唱会了……
武装起来的穆、吴二人唱得尽兴后,一看时间已经不早,赶忙向任村长打听进山的详细路线,掏出张纸详详细细的勾勒出来,然后与任村长告辞,背着*上了212吉普车,发动引擎,在颠簸的路面上行驶起来,朝着进山的方向奋勇直前,留下任村长一个人冲着车轮卷起的滚滚尘土频频招手,心里企盼着两位大领导此行平安无事,不然,给村子里修路的事可就吹菜了……
吉普车顺着村头处的坡路一猛子扎下了山谷,由于思想准备不够充分,险些发生车翻人亡的悲剧,吓得穆春江和吴俊差点惊呼出来,赶忙踩刹车、打方向,幸亏穆春江的驾驶技术过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车子高低起伏、四处乱响的下到了谷底,二人终于惊魂落定,把车子停稳了,擦一把脑门上冒出来的虚汗。
“小穆,你小心一点啦!要是照你这个样子开,找不到宝藏我们两个就都得完蛋啦!”吴俊胆战心惊,不无恼火的说道。
“废话!我哪知道这个斜坡这么陡?知道孩子尿炕,早就让他睡筛子了!”穆春江说的“老话”吴俊没明白什么意思,眨巴着小眼睛直犯愣。
穆春江也懒得跟他解释,挂上档继续前行。
谷底到处都是凌乱的碎石,车轮碾在上面不停的颠簸起伏,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坑洼,车子颠簸得更加厉害,不多时,两个人就谁也不敢继续坐在座位上,猫着腰、撅着屁股,呈半站立状态。可是这种状态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只一会的功夫就已是腿脚酸疼,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两个人就把屁股放在座位上停留片刻,休息一下腿部,然后再匆忙起身,继续半站立着,不这样的话,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颠簸的路面弹起,脑瓜顶撞到车棚上……
险恶的环境,使得哥俩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感叹:这年月,偷点东西容易吗?……
车子行驶了些时候,终于来到了任村长所说的山口处,穆春江把车停下来,二人下车,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昂头远眺——
但见山口处的两侧是陡峭、笔直的山崖,山峰高耸入云,使得此处犹如一道迈入天界的天门一般,气势恢宏。入口处的幅面并不很大,也就是可以并排进入三四辆212吉普车的宽度,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在山口处的悬崖两侧布置些人马,滚木雷石的狂砸一气,下面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也别想占领这里,要是等千军万马全部进入山谷,把入口处用碎石一堵,千军万马便成了“瓮中之鳖”,再仿效诸葛亮的“火攻”之计,山谷中燃起一把大火,敌军必定全军覆没,这也许就是古代战争中经常提到的“兵家必争之地”,穆春江不无感叹的想道。
透过山门放目远眺,凌山确实有一些与众不同,一般的山脉大都有植被覆盖,树木、杂草遍布其间,可凌山这里却很少见到植物,说寸草不生可能有点夸张,但放眼望去,感觉就是光秃秃的一片,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大大小小,青灰色一片,既生硬又单调,即使是有土覆盖的地方,植物也很少见,相比之下,谷底的土壤里滋生出的野草、灌木相对还算多一些,点簇的绿颜色使得整个山脉略显生机,不再是一片青灰色的死寂。
此情此景不禁令穆、吴二人唏嘘感叹、频频摇头,不无粗俗的在心里想道:这是他妈什么鬼地方?寸草不生,连他妈拉泡屎都找不着片树叶擦屁股,得亏有先见之明,买了不少手纸装在了车上……
正当二人感叹之际,突然,穆春江和吴俊身旁的一簇灌木一阵响动,然后猛地窜出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浑身一哆嗦,定睛望去,却是一只肥头大耳的野兔,二人欢心不已,慌忙从背后扽过*,填火yao、塞铁砂,心里美滋滋的琢磨着:看来要有烤野兔吃了!
忙活了一溜够后,待到举枪瞄准,野兔已经一蹦一跳的逃到了十几米开外,吴俊撮野兔心切,一搂扳机就是一火枪,铁砂子随着火yao的爆炸被一股强大的火焰喷射出去,四下散开,打得几米开外的地面尘土飞扬,可是与野兔的位置却是相距甚远,野兔受到了惊吓,慌忙快速的跳跃起来,一蹦一蹦的朝着山里而去。吴俊大失所望,放下枪,扭脸看了穆春江一眼,沮丧的说道:“这把破枪,射程也太近啦!早知道有兔子打,还不如把大头的那把手枪带来!”
穆春江边放下枪边随口说道:“你傻啊?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打着兔子?这是土造的枪,就跟小孩玩的滋花差不多。”他扭头看了吴俊一眼,一下子笑喷了出来,嘎嘎乐着,直笑得弯下了腰半蹲在了地上。
吴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让穆春江笑成这样,他慌忙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呼噜了一把,竟见手上黑乎乎的一片,原来他的脸被喷射出去的火yao熏得漆黑,如同个小鬼一般。
吴俊匆忙掏出手绢,在自己的脸上四下呼噜起来,穆春江又弯着腰笑了一会,终于笑够了,起身擦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放眼望去,野兔还在视线范围之内,他匆忙朝着吉普车走去,边快步而行边招呼吴俊,“老吴,快点!兔子还在前边呢,我开车你放枪,打着了咱俩可就有烤野兔的美餐撮了!”吴俊闻听,匆忙收起黝黑的手绢,拎着*朝着212跑去。
二人迅速上车,穆春江把自己的*一把塞给了吴俊,“拿着!两杆枪都归你了,你赶紧把你那枪也装上火yao,记住了,瞄准了再打!争取一次成功!”说着穆春江迅速发动汽车,朝着山里冲去。吴俊被颠得东倒西歪,却还要尽量保持住平衡,把自己的枪里也装满了弹药。
“老吴,快!兔子就在前边!”穆春江双手紧握方向盘,大声的说道。
吴俊得令,赶忙把身子伸出窗外,瞄准了前方路面上的野兔,正准备射击,突然车轮被一大块碎石一下子颠起,吴俊的枪也一下子抬了起来,冲着天空就是一枪,铁砂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的洒下。
“****,您这儿打鸟呢?”穆春江怒道。
“车子这么颠,怎么打啊?”吴俊边从后座上拎过另一杆枪边抱怨道。
野兔被吉普车的轰鸣声和沉闷的枪声吓得完全的慌了神,拼命的逃窜起来,毕竟是一只野物,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懂得什么叫优胜虐汰、弱肉强食,不能迅速的逃离就只能成为对手的美餐,此时它已经急了眼,动作变得奇快,虽然体态臃肿,却是异常灵活,朝着山体一侧的岩石中猛地窜去,不见了踪影。
穆春江赶忙停车,一把抓过吴俊手里的*,朝着山坡上冲去,可是四下仔细察看一番却始终不见兔子的踪影,只得甩下一句“兔子,等着瞧!”然后沮丧的回到了车上。
吴俊笑嘻嘻的气他:“你看,你也打不着吧?”
穆春江瞪了吴俊一眼,“还不是你的枪法太臭,丧失了最佳时机,下回你开车,我开枪,打死个把只兔子还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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