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了?”我不耐道
“月儿丫鬟,她说要见您”管家道
我听他说是‘月儿’身子一怔,又听月儿找我不由苦脸皱眉,躲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得面对了。转身看了看昏迷躺着的淑文,叹了口气,吩咐管家让月儿过来。
“对了”我喊住走到门口的管家,“适才忘了吩咐,你命人去告诉那些后走的人,让他们天明后换栈投宿,记得分开来,聚一起人多会惹嫌疑”
“是”管家回道,转身出屋。只等了片刻,听到一声轻微门响,不必看也知是月儿。
我听得那声轻声落地阖门的声响,又听到那脚步声主人走地近了这边,依旧是背视而坐,望着床上劳累昏迷的淑文。
心,只有这么一颗,不必分对谁都好;分了,即便是对半而开,那也是不公。做了杜三全,自领了他一身的责任担子,月儿对杜三全有情,但我没法回应她这份情。我先前想放她出府,谁知她宁肯一死,也不要这一身自由,无奈我只好先留她在府,之后工部安炉子、修路四处跑着忙着,白日也能出府躲去与她尴尬相见,平时偶尔见了,也作没看见闪过,我又怎不知这会伤她的心?但,又有什么法子?
这回散府里的人,倒也让我想明白了一点,趁着月儿这会正是韶年,等杜构回来确认这事过去了,便置备份厚礼,替她寻个好去处,拖延下去,别再给误了她。
“郎君……”月儿小声浅浅喊了声
终到了面对的时候,我轻叹一口气,起身走到那边,看着月儿,道:“你随他们先出府吧”
月儿听了就摇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绷紧了小嘴,一脸坚毅。
“郎君让月儿出去,是不要月儿了吧?月儿宁肯死在这里也不要走!”说完扑通一声跪地
我扶额,无奈叹气,老管家都说服不了她,我该怎么说她才同意离开?
“月儿”我伸手扶她,她坚定不起,我只好先作罢,“我并非要弃你,府里半百人,都去了那客栈住着,并非只你一个,若真是弃,那我不是将那些人都弃了,但又何必费钱财让他们先住着客栈,早早命他们各自去寻去处不是更好?”
说罢月儿还是绷着一张小脸,似乎认定我是骗子,打死不信。
我顿感挫败,正要想想再如何跟她说,忽听到塌上淑文轻咳了声,赶忙过去,探看了番,发现淑文依旧昏迷着,心里焦急不已,杜路怎还没将大夫请回来?
“郎君,娘子可是病了?”
听到月儿问我,转头看了眼,见丫头朝这边抬头探着。我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看着淑文,半日发生这么多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累了。
忽又听到开门声,转头一看,见月儿跑了出去,一阵无语,还没说服她,她这是跑哪去了?片刻又听到一段急促碎步声,声落,见月儿端了个盆进屋。只见月儿拧了手巾,跑了过来,替淑文小心擦拭了冒汗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