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近自虐地去主动迎接这种被抛弃的痛苦,没有任何压制血液躁动的意思。
好像被司祯抛弃后,以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他和司祯重新建立起一种更为亲密,甚至隐秘的联系。
他贪恋这种感觉。
他想要跟司祯建立这种亲密的,不会分开的联系。
至于这种愿望来源于何处,他不知道,也没有去探究。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身上的系统,然后理所应当地,遵从了本能愿望。
比狐狸肚子更吸引司祯的,是狐狸尾巴。
那条蓬松的,柔软的,和狐狸身体一样大的尾巴。
在秘境始终是忙的,从这小狐狸到出幻境,到现在,她都没好好撸过他。
司祯专心玩起了自己的狐狸玩具。
曾木柔说了,狐狸是自愿跟着她的,从此就是她的狐狸。
她摸上了狐狸尾巴,然后从狐狸尾端,一直滑到了狐狸尾巴尖尖,然后把狐狸的尾巴尖捏在两指间揉了揉。
很熟练的,由司祯自己摸索出来的撸狐狸手法。
司祯觉得这样的撸狐狸手法很不错,她听着小狐狸喉咙里的呼噜声,对自己越发肯定。
佘年自尾椎骨处的麻意瞬间爬满了全身。
但触感并不是从这具身体传来,而是从狐狸神识那里传来。
他避无可避。
于是他把脸更深得埋进了被子。
痛苦而无措。
司祯与狐狸越是亲昵,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跟司祯的疏远。
他就越能意识到,这具只能痛苦蜷缩在床上的身体,是被抛弃的。
被抛弃的……
佘年不再躲避感觉,甚至操控着狐狸,把尾巴全部塞进了司祯的手里。
司祯掐了掐尾巴,拍着狐狸脑袋,慵懒道:“你以后要跟着我喝西北风了。”
可另一个无情的,对他发出声音在脑海响起:“咱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就此别过……
佘年眼眶又湿润了,他闭上眼睛,泪从眼尾掉进了被子。
要狐狸不要他。
他嘴角带着自嘲的笑。
不会就此别过的,他不能就这样被扔掉。在司祯又一次摸上尾巴尖尖的时候,佘年眼神涣散。
她说:“我要修炼了。”
佘年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遮住了里面的不甘。
不会就这么被抛弃的。
他想。
狐狸不安地靠近司祯,主动用尾巴扫过她的手指,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
里面带着隐晦的,不易被发现的贪念。
司祯伸出一指点住狐狸的脑门:“好了,修炼重要。”
狐狸转了几圈,又回到最开始的被子里趴好。
这里有一点点司祯的味道,现在因为狐狸的离开,温暖的被窝有些冰冷。
但狐狸不在意。
他可以重新焐热,等到晚上的时候,她会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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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机阁的小弟子找到司祯,带她去见钟知齐。
钟知齐像是一晚上没睡一样,身上的道袍还带着昨天的褶皱。
一张嘴欲言又止,这表情放在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怎么看都有点奇怪的味道。
司祯放下碗筷:“说吧。”
宋知齐,天机阁几千年说一不二的阁主,现在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