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黎先道:“起来吧,跟我说说你们怎么招惹上这人的?”
黎先道理了理思绪,这才将事情原委道来,落仙楼是江南名厨李维所创,刚在京城开张就及其受欢迎,日日宾客盈门。但京中这地方勋贵高官遍地走,哪家后面没个靠山,像李维这样的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城西王家先后来谈过几次,打算入股落仙楼,但李维只喜欢做菜,不喜欢有人在后指手画脚,便拒绝了此事,这才同王明结下了梁子,李维病逝后,落仙楼便在王家的干涉下,每况愈下。到如今这地步。
“忠义有加,但我这面子也不能白用,这样吧,我参股,你让落仙楼一成分子给我,我不关心什么分红,但菜你可不能给我少做。”林源听完看向黎先道。
黎先道听了大喜,一成分子不算什么,但日后有这位罩着,不敢说横行京城,但也是无人敢惹了。其实这事儿他还有些隐瞒,王明开始是为了落仙楼的产业,若是如此,他将店卖了就可,但偏偏王明还看上了师父的独女,这就让黎先道不能不担心了。
“能得您的赏识,是我落仙楼攀高枝了。”黎先道回道。
林源见黎先道答应的痛快,有些诧异,随后又想到落仙楼眼下的境地,摇头笑了笑道:“我倒像是个强盗了,罢了,上菜吧。”
回府的马车上,身心疲惫的林源慢慢睡着了。今日事多,但无一不少为钱在忙碌,自己堂堂国公,还没开始享受呢,就要辛苦创业。当真是失败的很。想着日后能轻松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开心并快乐着。
第二天一早,刚一睁开眼,蔡荃那张欠抽的脸就出现在林源面前。“于世,他怎么又出现了?”倒不是嫌弃,而是堂堂国公府,一个婢女都没,他实在是没兴趣让个男人服侍。
“少爷该起床了。”门外于世道。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好不容易将于世沉闷的性格稍有改善,哪知被林叔骂了几次后,又回到以前的状态,这让林源很失败。
“少爷,今儿一早,顺天府伊高大人便派人送了不少东西到府上,说什么冲撞了您,送下东西人就走了。奇奇怪怪的。”蔡荃说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自己来。”林源无奈道。
林源或是没什么负担,但顺天府尹高大人却是愁眉苦脸,本就是高危职业,但老有人打这他的旗号在外惹事,他还偏说不得什么。看着堂下跪着的书吏捕头,他气的一阵牙疼。
“赵海,你也是老捕快了,怎么能犯下这等错误,任由着王明胡来?这顺天府是大周的顺天府,不是他城西王家的。”高仲狠狠道。
“这,小人糊涂。”赵海小声道。但心里也有些无奈,这京中随便一个人怕是也能将自己压得死死的,自己怎么敢拂王家的面子。那王明哪是那么好惹的。
“如今京中形势诡异莫测,那靖国公在北境战功新立,宫中娘娘又素来得皇上宠爱,便是朝中大公也不敢得罪,这么个大火坑,你们偏偏往里面跳?”
“回禀大人,我等也不知道落仙楼背后面是靖国公府啊。”赵海委屈到,谁能想到过去任人拿捏的落仙楼,转眼就抱上了大腿,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
高仲气急:“你们是捕快,拿的是朝廷俸禄,是位朝廷办事,不是街上的地痞流氓,这般作践自己?下去领二十大板,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是,大人。”赵海领命退了下去。
“罢了,靖国公府那儿被人回了,你们在备份大礼,送到落仙楼,是死是生就看这一回了。”看着赵海离去,高仲只觉得头痛无比,摇摇头无奈的对一旁的夫人道。
“是,大人。”赵海领命退了下去。
“老爷莫要气了,王府那儿传来消息,王明那厮已被禁足了。或许过段时间那位国公爷就忘了这事儿了。”高仲的夫人王氏劝道。
“哎,但愿如此。”高仲从未像这次这样。顺天府尹看似威风,但在这天子脚下,什么事叫小事?自己如履薄冰的干了两年,是少有的能干这么长时间的,眼看三年考核将至,眼下却出了这么档子事,若是靖国公一封奏疏上去,状告自己挟公器与民争利,怕是这辈子都完了。